杞无忧停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哦，这就洗。”杞无忧把上的外套脱掉。

        杞无忧浴室后，徐槐又敲了敲玻璃门：“别用冷洗了，小心冒。”

        徐槐漫不经心地侧过看他一，“回去吧。”

        杞无忧佯装冷静，，“嗯。”

        但他才不会说实话，“你说呢，我是你的临时监护人，你一个小孩儿，大晚上在外面了什么意外，我还得担责。”

        回到酒店，房间里的窗大开，正对着门，嗖嗖地往里灌寒风，夜的风更加寒冷，徐槐一打开门便被冻得缩了缩脖。

        刚才杞无忧去后，徐槐原本立刻想去追的，但又觉得这样显得他太在意杞无忧，说不定又会让杞无忧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徐槐烟。

        杞无忧只稍稍犹豫了一，就飞快地朝他跑了过去，“槐哥，你怎么来了？”声音有惊喜，以为徐槐不会来找他的。

        四周静谧非常，可以听到风动树叶的沙沙声。

        “……我才不担心。”徐槐扭就走。

他继续往前走，心中的不安与惶恐在看到前面路灯的人影时达到了最峰。

        他无措地垂，长睫掩饰住底的慌乱。

        有陌生。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担心他。

        徐槐故作凶巴巴：“闭嘴，再歉自己把自己嘴给上。”

        “槐哥，你还在生气吗？”

        昏黄的路灯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将缭绕的烟雾染成灰蓝，影影绰绰。徐槐低着，指间夹一支烟，猩红火光被风得忽闪，快要燃到尽。

        他从房间的窗往望，看到杞无忧了酒店，往左边跑了，于是便知他是去外面跑步了。

        又来了。

        徐槐终究还是没有狠心来对杞无忧不闻不问。

        凌晨十二多，一个人夜跑，想也知小孩儿心里得有多憋屈。

        里面隔好几秒才有回音：“知了。”声音低沉得发闷，像在压抑着什么。

        大概来得比较匆忙，徐槐只穿了一件浅蓝短袖，不知在冷风里站了多久，应该会很冷吧。

        但杞无忧不是傻，很快便想明白，知徐槐对他的关心与责任兼而有之，于是也不和他呛声了，借机卖乖：“对不起，槐哥，又让你担心了。”

        像电影里的某帧画面。

        他又低看了手机时间，“十三公里，跑得还快？”

        洗完澡依然心浮气躁，但杞无忧面上很平静。

        平静到让徐槐误解：“小杞，冷静来了吗？”

        徐槐：“不生气了。”

        杞无忧跟上去，走在他侧，心里升起烈的愧意，慌忙解释：“我、我去跑步了。”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移开目光，低盯着徐槐手里的烟。

        这时徐槐又冷不丁打了个嚏。

        他以为徐槐会盖弥彰，把他表白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又或者无法接受，气急败坏把他逐师门，然后换别的教练带他……最好的和最坏的况他都设想过，可他还是没想到，徐槐朝他笑了笑，对他说：“你过来。”说着拍了拍旁的位置。

        间接承认刚才的确是在生气。

        徐槐见他好像失魂一般，声问：“愣着吗，你不去洗澡吗？”

        他坐在床边，衣服都没有换掉，好像在专门等着杞无忧来。

        距离又近了些，他闻到徐槐上的烟草味，被风得很淡。

        “槐哥，对不……”

        徐槐似有所察般转过，两人目光隔空相接，那双蓝睛里似乎着他看不懂的绪，稍纵即逝。

        杞无忧忙走过去把窗关上。

        “哦……”杞无忧抬手在嘴巴上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很委屈地手动闭嘴了。

        “嗯，猜到了。”徐槐轻一，把烟掐灭，手臂紧了紧，上面经络分明的青筋凸起。

        杞无忧洗澡一般都用，只有在……的时候才不得不用冷洗澡。

        他不喜听到杞无忧歉。

        所以，徐槐怎么连这个都知？

        杞无忧顿时愣在原地，紧张起来，不会害得徐槐冒了吧，那罪过大了，要不要再去买冒药备用啊……

        杞无忧听得来徐槐应该不是在夸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临时监护人，小孩儿，徐槐把这个几个音节加重，好像在刻意调两人之间的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