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况稳定,手术就班行。但瘤的数量远超过预期,他们决定轮作,分别休息。
瘤剥离正式开始。
他要等梁先生来,决不离开半分。
明亮的无影灯,映衬着几双鲜红的手。气氛凝重压抑,但手术井然有序。
这几年间,不论是梁颂晟还是森,都没有停止对分散状珍珠形胶质细胞瘤的研究,他们虽两地,但邮箱从没有断过联系。
他曾有过无数次的幻想,假设哥哥躺在这里,由他和森手术;或是自己躺在这里,由森独自来。但他从没想过,躺在这里的会是梁辰。
医用罩的男人严肃冷漠,看向这密密麻麻的珍珠状瘤,“我还有其他选择?”
梁颂晟说过,如果手术顺利,十几个小时即可结束。余念等到了第十九个小时,来的只有森。
除了祈祷,余念什么都不了。
梁颂晟接过仪,“来吧。”
*
余念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你准备好了吗?“
“好嘞!”森活动筋骨,抬起双手,“嘿小孩,叔叔这就带你打开新世界!”
可余念不放心,更睡不着。
森替梁颂晟带了话,让余念不要守在这里,立刻去休息室睡觉。
年轻医生摘罩,来到余念边,“梁主任让您务必上楼睡觉,他说,如果你继续呆在这里,他会生气。”
他们共享彼此发现的病例,同时,也对治疗方法不断优化更新。他们提了上百种假设,整理了几十种手术方案,最终在昨晚,确定了最后一种。
余念熬到了第二天的凌晨三,森回到手术室,可来的却是其他人。
如果是两个人轮手术,那等森回去,梁先生是不是就要来了。
准备就绪,作即将开始。
他气轻松,但难掩疲惫,至少带来了好消息。
森站在手术台另一侧,看了患者的监测指数,转眸问他,“梁主任,你确定了?”
整合所有的临床手术,首要麻烦,还是瘤破裂问题。他们用了三年的时间,研究一款生长剂,让瘤在短时间迅速曾厚,当它变得如桃般,将不再担心破裂的风险。
没有人愿意让亲人当小白鼠,但这是辰活去的唯一可能。
脑盾覆盖,细胞顺利增生。
于此同时,他们还研究脑盾,覆盖在大脑层表面,防止瘤加速增生而给大脑造成压力。
等候在手术室门,是一场艰难又熬人的经历。墙苍白冰凉,后纷纷扰扰。
娴姨劝了好几次,可余念不吃不喝也不睡,他的关注,只手术室的红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