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费家小女儿?”
“是,就她。”
“她真的是。。。?”
“嘘――别那么大声。”
“真的是。。硬不了?”
“嗯呐。”
“噗嗤~”
费洛佩把头上的鸭舌帽檐压得更低,低到都要挡住视线。她习惯了,这些微小的耻笑经过空气放大百倍进入到耳膜里对她不间断伤害。就说嘛,这些所谓的特需私立医院就医环境不要太恶劣,上哪都能碰上圈子那群人,何况就她这个身体去私立、公立都医不好的,倒不如省事点去公立医院,那里那么忙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她,每次来这复诊都会碰到一些熟人好让她难堪,过后还要去心理咨询中心交钱治疗,亏死。
“费小姐,轮到你了。”专陪的护士半蹲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地说着。
费洛佩点点头,跟随护士进了接待室。
“佩佩来~坐。”主治医生是个亲切的老头,他以前是个alpha,后来因为烦了定期的发情期,所以做了一个违背家族的决定把整个腺体切掉,一心只奉献给医学事业。费洛佩对他倒是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像她这种残缺不全的人士留着腺体也没用,干脆也像裴医生那样切掉好了。不过她要是敢的话,估计她可蔼可亲的母亲大人把她狗腿都打断。
“裴伯伯,我的检查怎么样了?”
裴元松把手中的检查报告递给她,“整体情况都挺好的,定时来复诊就行。”
费洛佩瞄了一眼各项指标,最后目光落在性素指标一栏,依然为微弱的0.07 。因为先天性基因缺陷,费洛佩的性素指标近乎为零,自打小时候检查出身体有问题一直治疗到现在也才有微弱的起色;因为性素的缺失也让她的第二套性器官发育不全,搁在当下这个环境她就是个残疾人。
注意到费洛佩的目光停驻,裴元松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坚持吃药都会好的。”
费洛佩勉强扯出一个笑回应:“其实我倒也不在乎,我知道没救了,就是想着有没有必要垂死挣扎而已。”
“不要说傻话。”裴元松板起脸来,“不试试怎么会好?这个病因很复杂的,先天不足只是一个,但生活环境、营养吸收、心理状况都会影响到治疗的效果,而且这个药效是要慢慢累积调理你的身体‘量变引起质变’,你呀就别太有负担该吃吃该喝喝,放轻松点没准明年就恢复正常了。上次开的药吃完了吧?”
“嗯,刚好前天就吃完了。”
“好,那裴伯伯给你再开一个疗程的,吃完后就来复诊。”
“谢谢裴伯伯。”
“呼~”已经到春天了,但天气依然是那么冷,站在医院大门外头呵出一口白气,费洛佩看看手机时间尚早,昨天采购的材料都到货了今天不用去店里,但又不想回家;今天是她的复诊日,回去一定会被逮着问长问短有检查出什么情况不。还能有啥,这幅死气沉沉的身体过了20多年都那样了没救了,也没什么值得关心的。思来想去也有一个月没联系炎缈了,今天早上刷朋友圈看到他定位在本市,是学习回来了?
哟西~去看看这个家伙在干嘛。
“炎医生,您有客人来访。”前台拨通他的座机,炎缈还纳闷了,今天还没排班没有预约的呀。刚挂下电话抬头就看到费洛佩推门而入。
“你来干嘛?你的破蛋糕店倒闭了吗?”看来者是熟人,炎缈放下手上的报告窝在宽大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调侃着,“是来找我融资?”
“呸呸呸,你就这么诅咒你唯一的朋友啊?”
“nonono,我,有很多朋友。”炎缈指了指自己,“我才是你唯一的朋友。注意点。”
被戳到痛处,费洛佩嘴上不饶人,“你信不信我举报你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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