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在脑海中勾勒她的形象:她应该要有一长而密的黑发,光柔顺得如同丝缎一样;肤细腻,像是剥了壳的荔枝,稍微用力,就容易在上面留印迹;睛是长而上挑的凤目,生起气来特别有气势;脸小小的,只有他的巴掌大小,花般的嘴唇是他最喜的地方,红柔,看起来嘟嘟的,他记得他曾用指尖碰过……
“可她又不是我的亲。”另一个声音小声地说着,“我们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喜她?”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究竟为什么他会因为她一个简单的神而心澎湃,又能因为她一句随意的话而失魂落魄。他对她的,早就在经年累月的朝夕相伴中不知不觉地变质发酵,成为深埋于心的的隐晦意。
原本滞涩犹疑的琴声变得越来越连贯自然,如同清澈般从他的指尖淙淙淌而,旋律由一开始的沉重忧郁变得轻盈跃了起来。楚明洲闭上了,任由自己沉浸在此时此刻。
???
那是两年前,他第一次知了楚曦的真实份后,和她大吵一架,一个人躲在练习室里喝闷酒的时候写的曲。
是他心狭窄吗?是他格霸吗?对的依恋到了这种病态的地步……真的是正常的吗?
忆自己和李姝相伴的滴――确实是开心的,也是愉快的……可那,真的就是喜了么?
或许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他喜上她本就是无法避免不可抗拒的命运。
楚明洲一行行地看着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孤独的夜晚。他以为自己被她抛弃,怀抱着满腔的痛苦和酸楚,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在纸上写了这首曲。
这份意不为人知、不见天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直到现在。
“她是绝对不可能喜上你的,这太荒唐了。”
“可我喜她。”
楚明洲甚至是有那么一丝窃喜,毕竟老天爷还是给他留了一儿机会。曾经那么痛恨的事成为了现在的庆幸:好在,他们并不是真的亲生弟。
“是她一手把你带大的。”理智的声音在说话,“不论你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她都是你名义上的。”
“不行。”他的理智在着最后一丝抗争,“她是你的,你怎么可以喜上?”
“可我喜她。”
手底的旋律一转,突然变得激烈亢起来,似乎透演奏之人心的挣扎。
不,喜应该是更烈纯粹的一种。想拥有那人的每分每秒,想占据那人的全视线,想让那人只属于自己……那是最原始的渴求和念、最本能的冲动和反应。
那时的他,还只当自己对楚曦的只是单纯的弟亲。可若说只是亲,似乎也不对。他也曾偷偷疑惑过,如果是别人家的弟,会因为突然多了另一个亲生弟弟而崩溃到那种程度吗?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拦国只为了不要与她分开吗?会费尽心机妨碍试图接近的每个异吗?
为什么会是?难……他真的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一瞬间,无数混乱的记忆涌脑海,因她而受到的酸涩、痛楚、甜蜜、心动……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心脏越越快了起来。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钢琴旁,将那两张陈旧的纸片放在琴架上,看着那些音符,犹豫又生涩地缓慢弹奏起来。
“可我喜她。”
随着那张脸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楚明洲无意识地呢喃:“……”
“哈……”楚明洲长舒了气,举起酒瓶再次灌了好几酒。辛辣的顺着咙留,脑更加昏沉起来。到底是谁呢?那个……让他如此心心念念的人……
“这就是我想要的歌。”他想,“她就是我想要的人。”
所有人都认为他喜的人应该是那个和他门当对的青梅,甚至连他自己都曾经那么觉得。可实际上他喜的却是那个和他没有血缘的至亲。
他双手在脸上,的度依旧未曾褪去……提醒着他刚才是以什么样的心在想着与他相伴了十多年的。
疯了吧?到底是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想到楚曦??
“这是乱,如果被她知你有这种心思,她会怎么想?她还会当你是她最疼的弟弟吗?她只会讨厌你。”
这个字刚,他猛地睁开了,一坐直了。
“艹,好像是真的疯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楚明洲从自己的包里掏了一个厚厚的陈旧的本――打开后,里有各种用潦草笔迹写的乐谱音符。他一页页地往前翻,终于翻到了夹在其中几张泛黄的纸张。
这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让他去,可他偏偏就上了那个他最不该、也不能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