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对于李松茗来讲的,只活在传闻里的人,就坐在他的对面。那些传闻和非议的尘埃仿佛一瞬间被风散,卢诗臣如一尊活过来的雕塑,生动地呈现在李松茗的前。
所以李松茗对卢诗臣这个名字最深的印象,跟那些光芒无限的传奇都无关,反而始终充满了一种很不德的、惹人非议的负面彩――因为李松茗熟悉卢诗臣这个名字,还是由于三年前卢诗臣因为一场闹得沸沸扬扬的“个人作风问题”,这个“个人作风问题”让当年的卢诗臣被迫从刚坐上、还没有坐乎的三院心外科科室主任位置上退了来,从此不再频繁地现在大众中,成了一尊不能说不能看的雕塑,失去了所有彩,被掩埋在那些传闻和非议的尘埃里。
他眉目细长而隽秀,角有浅浅的细纹,乌木一般的发有些乱糟糟的,甚至翘起来一缕,面颊稍显清瘦,肤很白,白得连尾的一小颗浅褐的痣也很引人注目。被白皙的肤映衬得十分红的唇微微上挑着,天然带着两分笑意,让人心生亲近之。金丝细边的镜,长长的睫几乎快要扫到镜片上,微微抬眸看向李松茗的睛有如溪初涨,光粼粼。他的脸上已经明显有了岁月的痕迹,角有一细纹,但这恰恰让他如同秋日的果实,散发着毫不遮掩的、已经熟透的香气,挂在路边的枝,仿佛一刻就要坠落,诱使路过的人去将这果实采摘到自己的怀中。
“卢老师,我是新来的医生李松茗。”李松茗把手上的报到证递给卢诗臣。
是的,漂亮,李松茗一时之间只想得到这个在传统观念里似乎不适用于形容男的词语。
因为李松茗考上鸿医大研究生的时候,卢诗臣因为因为“个人作风问题”,陷了私生活方面的丑闻风波中无法自,所以学校杰校友公示栏里卢诗臣的分已经只剩光秃秃的卢诗臣三个字,后来甚至连这三个字也被学校撤了去,卢诗臣的名字似乎已然成为一种公开的“禁忌”,不能被公开于任何光明正大的言语之中,只能辗转于众人心照不宣的窃窃私语之中。
“李松茗?”卢诗臣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着熬夜之后的疲倦。他显然并不年轻了,但是五官能看得来是非常致的,不难想象年轻时多么的漂亮――不,或许不必说年轻时,他现在看起来也是十分漂亮的,而且是那种十分夺目的漂亮,很让人移不开睛。李松茗的目光不自禁地在卢诗臣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这多来的几秒,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来说显得有越界和不礼貌。
但他确实是漂亮的,以李松茗过度贫乏的词汇量来形容,卢诗臣甚至是漂亮得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