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出了事后就赶了过来,却发现外边的门被上了锁,他在咨询室外打着转,就打了通电话给他,响铃了好几下才被接通。
“秋天你在哪?我……”他本来想说自己听说他这边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他,但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而是换了个说法。
“我顺路过来想看看你,但发现你咨询室外落了锁,你是回家了吗?”
“我、咳,在后门。”话筒对面的人嗓子似乎有点干涩,他干咳了几声清了嗓子跟他说着话。
“你等等,我等一下就到。”
没等上几分钟,何忍冬拿着一瓶常温的蜂蜜柚子茶饮料来到了辛秋面前。
他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休闲西裤上都沾有灰尘,由于黑白得极致,灰暗的颜色看起来很明显,而原本应该被熨斗熨得平整的衣服上布满了褶皱,长袖卷了一半到手肘,左手腕戴了块银色的腕表,原本精致的青年落了难,看起来怪让人可怜可爱的。
有点像道观里养的黑虎,一条时常跑出去混得浑身灰扑扑回来,但是却很活泼讨喜的小狗。
他注意到他的手臂和侧脸都有划痕,不知道怎么受伤的,他跟他一起坐下,才有了那番谈话。
他刚才进去看了,咨询室里的严重受灾区是做沙盘的那扇沙具,之前被摆在沙具架上,现在却被摆在桌面上,估计在起争执的时候撞到了架子。
桌面能看出被收拾过的痕迹,他送的屏风上被泼有水渍。
“怎么不先处理伤口?”他给他的伤口上着碘伏消毒,尽管听过他刚才说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的理由,但还是又问了一遍。
“不是大伤口,再迟一点估计都要愈合了。”辛秋抬起眼帘看他,也跟他开着玩笑。
“小心破伤风。”
两道伤口处理完,何忍冬打算将东西放回医药箱的时候,辛秋却突然将右手手肘的袖子撩起来,翻过肘弯放在他面前。
侧臂上有大片淤青,看起来有点狰狞和可怖,刚刚被层层叠叠的袖子遮挡住了,所以没被他留意到,看起来像是被人用东西狠狠砸到的。
何忍冬从不吝啬对听话和配合治疗的病人的夸奖:“觉悟不错。”
他搓热了手掌,拿了瓶药油,然后给他揉着。
“有点疼,但得给你揉散,不然准得吃些苦头了你。”
估计是有点疼,按在手下,臂上匀称的肌rou明显有些紧崩了起来,他估计是见光得少,比大多数南方人白,显得伤口更骇人了几份,左手撩着袖子,上头浮着青筋,简约的银色腕表晃在他的眼前,画面充斥着一种西方的美学感。
“还有什么要帮忙收拾的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