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有妖毒在,她无论如何,也得和他分开。
当年的报复,也得继续。
风颂长发如瀑,轻轻扫她的手腕,少时,他松开时,罗暮衣浑身舒适许多。
罗暮衣:“多谢。”
“……你在说什么?”风颂冷冷道。但脸色却不是非常的冷淡。
罗暮衣抿唇。
她突然忆起过去,万剑山上,风颂作为师兄,便是如此神色。让她以为他们很亲近。
但是,该分开的时候,他十分决绝。
罗暮衣收回手,也不再说话。
二人之间氛围好上许多。
窗外,雪落下,望北台被洒上了一层雪。大车碾道,少时,他们已经到了罗暮衣的宫殿。
乌黑的堡垒,映在晦暗的暮色下。四周灯火点点。
风颂握剑,湛湛目光看她。
罗暮衣垂眸,过去,她的确都是会邀请风颂去她的寝宫的。
但今日……
“那就在这里告辞罢。”罗暮衣道,“我今日受了煞气,想独自休息一番。”
“……”风颂脸色白了分,“‘告辞’?”
罗暮衣点了点头。
风颂握剑的手收紧,少许,他低声道:“罢了,你去。”
顿了顿,他又道,“我的二弟子风迢明日来我宫中,可来见上一见?”
“……”罗暮衣皱眉。风迢,修刀的。过去她常去帮着指点。
罗暮衣淡淡道:“我若有空,便来。”
风颂垂头,抿唇,却对她点了点头。
罗暮衣走了。
却没看到身后剑修握剑,指节分明。
……
罗暮衣回到魔宫后,挂了几个影子在自己宫中,不想让旁人发现自己真正的行踪。
随后,她溜去藏书阁。
那里有着南魔宗浩如烟海的藏书,她封上结界,把符咒和她带来的白骨相连。
罗暮衣滴出自己的血,却发现她的血融入白骨,似激起乐声,如在“应和”,但又不那么和谐。
幽冥之渊,正如“应和”的深渊。血脉相连,毒性相和,便可应和。
这等应和,便是血与毒不是十分契合,却也有契合的成分。
而按照她的情报,夺魂破的地劫妖,便是“昏惑”。她的毒,是和“昏惑”一系的怪物有关,但不是“昏惑”本尊引起的么?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的毒?
又为何,她对她石碑上写过的字完全无记忆?
她皱眉。
……这次前行夺魂坡,她只觉身陷诡异。
有什么不对。
风颂的态度奇怪,都是小事。
她的毒,没有查出原因。除此外,她竟还去过妖祸之地却失忆了?可是什么人做的?什么在害她?
罗暮衣想到此处,背脊爬上一层凉意。
她只觉,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她看不明晰的蜘蛛网。
有什么她不明白的事物,正在攻击她,要把她拖拽着拉入深渊。
而罗暮衣按照之前的法子,抱着最后的希望,尝试把毒挪到妖骨上,但却是徒劳。
无用。
她又陷入绝望。这条线索断了。
她还能如何?
远方,她倏然听到了烟火之声,盛大,如暴烈的星火炸开,这大概正是她领地的人正在点火扫灾,这是望北台的习俗。
罗暮衣却全无心情欣赏。
她全身冷汗淋漓,痛彻心脉,头似有剑在搅动,竟是又陷入了毒发。
妖毒,到最后,可以让人失去神智。
饶是罗暮衣用强大的功力压制,再服下提前备好的可以压制痛苦的药,她也没有无虞地度过这一关。
她压制了心魔,但也失去了戾气。
罗暮衣伏在地上,气喘吁吁,也是靠着风颂留下的“尽清华”灵力,才好受了些。
她闭眼。
但如今线索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