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一愣，脸颊温度渐渐升，她轻咳一声，：“……还早着呢。”

        而这些年来，她见着妱儿愈发沉稳、自如，即便无法言语，也依旧能将商号事务料理得清清楚楚。

        妱儿飞快地偷笑一，又比划着：“那你要和他成亲么？”

        妱儿终于转过，轻轻掐了一她的手臂，黑亮的睛有些气恼地看着她。

        妱儿脸一红，赌气一般，一翻不理她了。

        妱儿忽然戳了戳她的侧脸。程荀转望去，借着清浅朦胧的月，见她比划着：“你和晏少爷，和好了吗？”

        妱儿摇摇。

        妱儿只小她两三岁，若是换普通人家，这个年纪或许早在家养孩了。可与程荀外行商、游历后，妱儿从未主动提起成家之事。

        这是独属于她与妱儿才能共享的世界。

        程荀被她小狗儿一样的动作逗笑了，有些羞赧，又忍不住故意打趣：“妱儿这般关心，是不是自己想成亲了？”

绪的人罢了。

        商号中曾有年轻俊秀的后生，借公事之由与她相交。可据程荀所见，恐怕妱儿还未开窍呢。

        黑暗中，程荀轻轻对妱儿说：“听我说这些，你心烦么？”

        自诩“过来人”的程荀忍不住笑了，在她耳边用气音：“我五岁的时候，我们就牵过手了。”

        妱儿却好像从她躲闪的视线中发现了什么，探过扒住她的肩膀，一双睛在她脸上寻找蛛丝迹。

        虽然那时程荀将成亲生看洪猛兽，可毕竟只是自己一家之言，她总担心自己的想当然，耽误了妱儿的意愿。

        程荀眨眨，想了一会儿，别别扭扭：“我们好像也没有吵过架。”

        今日也是这般，她存了几分打趣的心思故意玩笑，可妱儿的举动却有几分不一般。

        “烦也没办法，我都说了快十年了。”前浮现她们初见面的样，程荀忍不住笑了。

        程荀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故意凑上去作怪：“妱儿喜什么样的，我帮你寻一寻！说起来，我们妱儿也是大姑娘了……”

        她几次与妱儿谈及此事，妱儿却遮遮掩掩，只怯生生说想留在她边。那时程荀便明白，或许她仍在意自己的过往、与无法说话的缺憾。

        她久久没有转过，就连程荀都以为她睡着的事后，她却忽然从被里拉住她的一只手，用手指在上缓缓写着：“你们牵过手吗？”

        不知过了多久，床帐外，短短一截蜡烛烧到底，火苗随风而去。淡淡一层月光漫禅房，程荀与妱儿并肩躺在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