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心里有些紧张,她的信中让陆言来吉祥寺相见,若是被侯府知她竟与太学院的生员私见面,她这位女先生定然会被扫地门,这也与沈兰自小接受的教养背而驰,她知自己这样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可为了兄长,她一定要这样。
“路上乱?”
“林妈妈,不如你先去东市买东西吧,我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为我母亲诵经祈福,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回去。”沈兰打算把林妈妈支开。
尤其陆公还是举人,若是毁了名声,定然会误了前途。
沈兰微咬薄唇,觉得有些难堪。
他一定觉得她很失礼,一个女竟然约外男见面,若是传去,他们两个人的名声都毁了。
兄长了什么事,陆言一定清楚。
林妈妈还在一旁说着,沈兰兴致缺缺,淡淡:“咱们走吧。”
沈兰绞着帕思索着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但此刻脑海里却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来。
她该怎么办?
锦书的猜测固然有理,但她觉得更可能的是陆言看到信并没有来。
午间,她让锦书捐了些香火钱,在吉祥寺用了斋饭。
陆言和兄长一样聪明,他们一起中了秀才,一起考中举人,一起成了太学院的生员。
。
沈兰在吉祥寺一边诵经一边等人,可等到将近酉时,陆言也没有来。
送完信,林妈妈便喜气洋洋地回来了,车夫转前往吉祥寺。
林妈妈也看了沈兰的意思,好不容易了一趟侯府,她也有自己想办的事儿,便也没有客气,笑呵呵地门了。
来到吉祥寺,沈兰为母亲上了三炷香,求她能够保佑自己。
“姑娘,许是陆公不在,还未看到信呢。”锦书猜测。
沈兰心里一痛,她多想也去拦轿喊冤,让官府老爷查清兄长死亡的真相,可她什么都不知,连个冤都说不明白。
陆言字先,自幼父母双亡,是她父亲收养了他,让他和兄长一起在衡州书院里读书。
是她思虑不周,她不该因为自己家的私事让他人冒险。
拦轿喊冤?
了吉祥寺,几人上了车,往定远侯府赶去。
除了陆言,她还有什么办法能查到兄长的事?
刚过了酉时,林妈妈赶了回来,“老该死,让姑娘久等了,路上乱得很,耽搁了时辰。”
“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秀才拦着府尹老爷的大轿喊冤呢,闹的整条东安街都乱腾腾的,老赶着回来,让老李绕了个远路,也没听清是在闹什么。”林妈妈说新鲜事儿似的说给沈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