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平常无晚膳,但家宴不算在其中,宴席摆在抱厦旁边的楠木厅里,每人一个小桌,桌上各摆着五糕和新鲜的平湖大闸蟹,旁边还有凉拌三丝和荠菜青豆等小凉菜,量不多,只是个摆设。
若是娘亲还活着,她怎会过得如此委屈?
她和萧瑞都是原林氏所生,萧瑞已被了弃,她日后又能好到哪里去?
“贞,你怎么哭了?”萧怜忙乖巧地上来,拉住萧贞的手关心。
外面忽的传来笑声,萧莺与萧怜带着丫鬟一路走了来,“贞,大家都在外面游园,独独你在屋里躲懒,快快起来,咱们一起到院里玩去。”
面对萧莺与萧怜,她的心思终究难言。
玉淇院,萧贞听到消息,不由暗自伤神落泪来。
皇帝贬了她的亲兄长,却提了大太太亲生太侍读,太日后了皇帝,萧珏的地位又怎能是萧瑞可比。
霎时间,侯府又再一次喜起来,萧瑞被撤职一事恍如在侯府没有发生过一般。
想想自己往日与萧莺争辩,也只因心中的那一小小的不甘而已,便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恐怕将来承袭定远侯府爵位之人,非自家兄长萧瑞,而是萧珏。
旨降,撤了萧瑞在虎威军中的左副将军一职,留待后用,而定远侯萧虎也因教不利罚俸三月。
这让定远侯府的所有人都了场冷汗,但圣旨之中并没有提及萧瑞纵军掳掠一事,可见皇帝并未打算对萧家和虎威军动手,只是以萧瑞为名了一场刀。
“那就好。”萧贞宽地笑了一笑,“我方才只是一时伤神,如今已好多了,我们去玩吧。”
萧贞越想越觉得心中苦涩。
萧莺:“贞定是为大哥的事忧心,我今日在母亲那里听父亲说,皇上罚大哥哥只是因为此事在京中言甚广,不得不有所作为,等到风过去,定还会让大哥重回军中的,贞不必担心。”
“姑娘,别再哭了,今日是中秋家宴,大太太看到您这样定会不兴的。”小桃看自家姑娘这般,心中不忍。
侯府的家宴依旧分外两宴,侯爷萧虎在外与府上的客卿、副将共宴,院则依旧都是女眷,沈兰亦被请了过来。
连兄长这样的男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更何况是她?
圣旨来的第二天,国监中传来消息,定远侯府二公萧珏被为太侍读,了东。
萧贞拿帕了泪,忍着不再让泪落,哽咽:“我虽是在自己家中,可却如同寄人篱。”
听到声音,萧贞慌忙了脸上的泪痕,起来,但萧莺和萧怜还是看到了她哭红的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