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人皆为财禄奔忙,许漟如此,也并无可谴责之处。
沈兰不再想他的事,起身道:“梅姐姐,其实我也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得到沈姑娘你?”梅绫之前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能为沈兰做些什么,所以才熬了一夜绣好锦囊,又早早来了这吉祥寺祈求平安符。
沈兰小声地道:“我想托梅姐姐请许公子到太学里帮我打听一个人,许公子虽非举子,但亦有功名在身,要进太学并不是什么难事,此事若能办成,我必当重谢。”
“沈姑娘想要打听谁?”
“衡州府陆言,字子先。”沈兰忽然又想起那日萧珏的话,“千万不要大张旗鼓的去找,要悄悄的打听。若是有了消息,你就以国公府大奶奶唐婉的名义给我写一封信,侯府的人必不会怀疑。”
说着,她将手上带的青绿穿金玛瑙手串取下,塞到梅绫手中,“这条手串是当初我兄长在衡州府琉璃阁重金买下送与我的,至少也价值一二百两银子,梅姐姐,这算是我给许公子的定金,若是真的打听到陆公子近来的具体情况,我另有重谢。”
“不不,我怎能要你的东西?”
“这是给许公子的,你一定要帮我转交给他,否则我不能放心。梅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请你一定要帮我。”沈兰如今已对萧珏不抱希望,方才听到梅绫来找她时,她便想到了许漟。
她不相信她走的每一条路都处处碰壁,偌大的上京,总有人能够打听到陆言与兄长之事。
“好,这件事我一定帮你。”
梅绫收下了沈兰的手串。
三日后,沈兰等来了梅绫的信,她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
“自吉祥寺一见后,我已将姑娘所托托付于许公子,许公子入太学两日,与往日同窗旧友暗访姑娘所寻之人,但太学诸生皆作不知,许公子见他们面有难色,恐怕其中另有蹊跷……”
信的下面更为详细得写了些许漟与那些太学生对话的细节,看完之后,沈兰已是愁眉凝锁。
果然,她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不只兄长死了,就连陆公子都杳无音讯,而那些太学生却闭口不言。
沈兰忽的想起那日与萧珏的对话来,萧珏听到“陆子先”的名字时,似乎也面有异色,所以才警告她不要到外面再去打听。
萧珏一定知道什么,那些闭口不言的太学生也都知道,但是有什么人压制着他们不敢说出真相。
沈兰忽然感觉这碧瓦朱甍繁华似锦的上京城格外的压抑,恍如黑暗中有一只巨大的手操控着人们的思想与命运,紧紧地勒着每个人的脖子,让人难以喘息。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