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咳了起来。
锦书看自家姑娘如此,不由心疼,“姑娘的身子还没好全,还是别出去了,莫惹了风寒。”
“一月只能出门两次,过了今日又得等半个月,谁知道半个月后会是个什么样子?锦书,你去准备吧。”
沈兰决定了的事,锦书向来是劝不成的,她只能给沈兰多穿件防寒保暖的衣物,再准备些路上用的汤婆子。
出门时,定远侯府园子里各个小道上的雪已打扫干净,明明是霜雪天气,但园子里丝毫没有萧瑟之感,凋谢了的花木上此刻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绢花,盛开得比春日里还要繁盛。
沈兰知晓这些绢花的价值不菲,且每月都要定时更换,一年下来少说也要数千两银子,足抵得上成百上千家老百姓一年的开销。
想到当初梅绫所说,虎威军打了胜仗之后烧杀抢掠三天三夜,抢到的财物全都纳入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沈兰看着这些奢靡的绢花,仿佛片片都沾染着血迹。
正在她出神间,衣袖忽然被一旁的锦书轻扯了一下。
“姑娘,是大公子。”锦书小声地提醒。
沈兰顿时清醒,顺着锦书的目光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稻花厅里,萧瑞披了件墨绿色毛绒披风,侧坐在厅中的栏台,正往她这里看。
她一时不慎,竟与他对视住了。
不过让沈兰奇怪的是,今日的萧瑞恍如变了个人,看向他的目光完全没有往日的侵略感,反而有一种空洞和茫然。
好像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沈兰不敢招惹他,忙收回目光,与锦书和林妈妈继续往外走。
萧瑞没追上来,临出这个园子时,沈兰暗暗回头看了眼,他还在那里坐着,也并未看着她这边。
风雪之下,空荡荡的稻花厅里,竟显得他的身影十分萧瑟寂寞。
出了侯府,沈兰往吉祥寺去。
她虽想去见梅绫,但在那之前,她更想知道悟智小和尚有没有打听到关于礼部尚书府的消息。
到了吉祥寺,她一眼就看到了悟智,但却并未着急去找他,而是依例去佛堂上香祈福。
待到午膳时,接引和尚送她到厢房,趁着悟智送斋饭过来时,她才问了他。
“礼部尚书府大房里的太太和姑娘每年只去白云寺上香一两次,也无定例,倒是府上的二太太每月十五必定去一回。”
沈兰谢了他,让锦书拿了二十两银子给悟智。
悟智收了银子,踹到怀里,满心欢喜地出了客院,正要回香积厨干活儿,一个年岁大的和尚叫住了他。
“广川长老。”悟智合十行礼。
广川道:“跟我来,有位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