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当天，好些舞团的师妹给文蓁送花，说学我们会想你的。

        几分钟之后他重新开麦：“妹妹啊，你要知，一般人的烦恼都是没有钱，或者没有。”

        陆照渊正加班加到想死，让她上yy连麦聊。

        他骂骂咧咧：“靠，这破班给你上两天你就老实了。”

        他开车送她回家。

        文蓁正要反驳，他说他要接电话，先闭麦。

        文蓁：“你好烦啊！”

        师妹们宽她：“好多人都是包装来的。我们最清楚了，学你已经很真了。”

        一个晚上而已，没关系。陆呈锦有等到明天的耐心。明天她就完全属于他了。

        文蓁到家的时候，鹅朋友已经带着零酒来了，在客厅挂了一面墙的气球彩旗。

        周六是毕业典礼，程宁和升龙都没来，他们要上班。

        尽已经二十一岁，她脸上还会未成年的心虚，“明天见可以吗？”

        陆照渊没脾气了，他知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谁烦？我这忙得要死还陪你谈心。”陆照渊笑了两声：“行了，你这能当仙女的就安生当着仙女吧，别整天伤悲秋让我们耳目一新了。”

        她们在停车场分别，文蓁到家后收到其中一位师妹的消息：“学你真的是我偶像，我参加舞团就是因为你，去志愿者也是因为你，留学生orientation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我们都在猜你学什么……”

        留学生中父母不参加毕业典礼的占多数，她并不突兀。

        那挂职呢？本不用去上班，在家被老公养着呢？她们会不会说没关系啊，被养也是个人能力。

        说她很迷茫，好像从小到大所以努力在这一刻失去意义，她的绩，奖项，证书化作学生时代一座座墓碑。

        文蓁说你们要好好的啊。

        可是她之后每一天都是假期。

们面面相觑，神交一秒，目光依旧切：“没关系啊！会投胎也是个人能力。”

        “今晚不一定能结束……”

        文蓁：“我巴不得替你去呢。”

        她看了两遍，长消息选择删除。

        “可以。但是不要喝太多酒。”

        文蓁说好啊。

        “不用，我们有车。”

        蓝胜意要去英国读研，曾许心去澳洲读研，裴知之去纽约读研，她们商量未来的假期去谁那里玩。

        “你们开车来的？要我送你们吗？”

        半夜她发消息给陆照渊，说她六月不想考cfa二级了，反正不用上班。

        想逃走，想躲藏，想销声匿迹，让“文蓁”活在大家记忆里，替她保留辉煌和面。

        “没关系，我们放假去加州找你玩。”

        很长的一段话，可能有四百字。

        “不知。”

        “那文蓁你之后就没有秋假了。也没有假和暑假。”

        “嗯。结束了告诉我，我去接你。”

        “哥哥！”文蓁坐副驾，搂着他胳膊晃，“真的没关系吗？那晚上我真的跟她们在家聚会啦？”

        文蓁前所未有地定：“我不行，抱歉。”

        但每个字都烙在脑里挥之不去，一撇一捺勾结成天罗地网，围剿她残存的傲气。

        四个人看着综艺，喝着啤酒，聊到凌晨叁半。

        文蓁的话也就咽回肚里，

        他搜刮肚寻找不会戳伤她玻璃心的措辞：“唉你真的是，你真的是……不人间烟火。但你那二级还是考吧，不考也帮我划重，我真没时间自己研究。怎么样？嗯？……仙女儿？文蓁仙女儿？”

        “啊啊啊，你圣诞假能有几天啊？”

        陆呈锦在周五班后打飞的赶来，住酒店已经凌晨一。自从蓝胜意成为文蓁的舍友，他一次也没她们的房，怕小姑娘们不自在。

        怎么像领导退休一样。陆呈锦在旁边勾着嘴角，想不到他妹妹在外面有大的样。明明在他跟前还是个小朋友。

        师妹们失望的神。糕吃完了，她们互相看看：“谢谢学请客，那我们不耽误你时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