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时,格言才捂着坐到地上,他用卫生纸盖在嘴上,咳好几团血痰。
前方的商务车响了一声长而刺耳的喇叭声。
妈的,要是回不来,这就是最后一面了,他可不得看仔细儿。
到匡放快崩溃时,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才叹了气,“小少爷,能冷静来了吗?”
他的手铐被解开,车门打开。
一车的人不为所动,等着指示。
吐完,他用手背抹了嘴角。
格言孤形单影往回走,就在刚刚他跟匡放一块跑过的路面,他弯腰一件一件把地上掉的东西捡起来,连着掉得满地的糖果,都拾着往书包里装。
休息一会儿过后,他才用自己的手机给匡晟打去电话。
匡放从车上来,他着一脸青紫跑到格言面前,不由分说抱住格言。
匡放松开格言,耷拉着,沉声:“我跟他们走。”
匡放起就一拳捶在对方的后脑勺,男人一撞在车前,闷哼一声,疼得抬不起来。其他人立要冲上来住匡放。
匡放没声。
“老刚跟你谈上,我一定回来,回来了继续谈。”匡放捧着格言的脸,重重朝对方的嘴巴亲去,不知是谁的泪到了嘴里,两人都尝到了咸味。
“我准备让你去跟他说个话,个别,但你一直不醒,我也没办法。你有什么要转告的,也一次都说净,以后不一定还能回这里。”
少年语气冷
弯着腰,泪连脸颊都用不着经过,直接从眶中一颗一颗垂直往地面砸,将浅灰的路面晕成一团一团的深灰。
“谁让你跟车的?”匡放哑声问,“你以为自己很厉害?”
“但是,你别耍心,记得回来,知吗?”
把所有东西都捡起来装回包里后,格言拎着两个书包,拿着两支手机往家属院门的方向走,他着碎了一角的镜,将心底的绪隐藏得很好。
匡放转,他走到商务车前,目光瞬间就不再柔,他嘁了声,“你们很快就知,接我回去将会是你们过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见车缓缓停,格言跟着停,他着气,脸惨白,皱着眉,咬牙忍痛。
“怎么了?老打了他怎么样?我有说我要跑吗?你们也别急,一个都别想跑。”
格言看着匡放上了车,商务车驶离视野,他站在原地没动,久违的,格星星撒手人寰带来的后遗症袭来。
格言伸手攥紧匡放的手臂。
匡放用力拽着连着车的手铐,整个车都是他重的呼声,手铐在车挂着纹丝不动,匡放手腕血模糊,他朝车后喊了一声“别跟了!”“我他妈求你别跟了!”,但格言本就听不见。
“我还没跟你说,你今天用的香我很喜。”匡放亲完格言,捧住他的脸细细地看。
少年脸变得难看,他快步跑到花坛边上,扶着树吐得昏天暗地,早上的混着血丝吐了一地。
格言什么力,别人不清楚,匡放还能不清楚,照这车的正常速度,早就甩掉格言了。
连格言都能跟得上的车速,要说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格言看着匡放的神在抖,半晌,他才声音嘶哑地开,“好的。”
格言也觉得自己刚刚是昏了,他咳嗽了几声,把呼的血沫生咽了去,“你怎么......”
“放哥......”
“你跟老匡说,用不着找我,我会自己想办法回来,让他少心。”匡放说,“也不用瞒着其他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又不喜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