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彗星来了,纪冠城能看到天空中炽明亮的尾焰,他是被留在地球上的最后一人,没有任何一个宇宙能容纳他。他只能坐在山崖上故作轻松随意地晃动着双脚,就像小时候看星一样看着无尽黑夜中的那一条划开天空的线。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纪冠城的面颊,睛在纪冠城的脸上一寸一寸扫过,在尾音落时,正好对上了纪冠城的双。
都说雪的时候并不冷,纪冠城觉得这话不大准确。现在何止是不冷,他如同置于妖孽横生的带雨林中,上的每一个孔恨不能张开大力呼,那湿得要拧来的妖气堵住他的鼻,害他只能张嘴呼。
求生本能迫使纪冠城张开嘴,却落了栾彰的圈套。栾彰的手掌轻拢在纪冠城的,纪冠城的发长了许多可以将其没,栾彰的指腹蹭过他的,那觉就跟刺肤的电极针一样,细弱的电通过神经网络传递至的各个官,达着大脑的命令。
他想活去,濒死的压迫叫他放弃抵抗。大脑清楚地知现在正在发生着什么,为了不让纪冠城真的死掉,它让心脏和肺加速工作提供能更多的氧气和能量,一个又一个神经元像是繁忙的信号灯一样彼此呼应,神经递质游走于复杂的网络系统中,苯乙胺让纪冠城觉得兴奋刺激,瞳孔都能随之放大,这个时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调鬼多巴胺跑来作祟,它把简单直接但极致快乐的绪输送到各个角落,将纪冠城最后的心理防御和理障碍摧毁殆尽。
“不、不知……”纪冠城无法动弹,吞吐沫,紧张地小声求饶,“对不起栾老师,我……唔!”
他的歉,他的解释,他的挣扎全都隐没在世界闭合前的隙之间。
雪夜是人类世界中鲜少的浪漫时分,兴许栾彰很喜在雪夜接吻。纪冠城记得上一次雪时栾彰吻了张云鸣,那仄的走廊上妖气弥漫,得人不过气来。现在又了一场雪,那时的张云鸣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的心率都没有他现在快。
等一场烟花,烟花变成了雪。
纪冠城拍拍栾彰的肩膀,栾彰这才起,被赦免获救的纪冠城趁机用力呼。他本看着栾彰,可栾彰的目光太过烈,他不敢看,骗过去。这个动作让他把脖给了栾彰,栾彰神越来越暗,他再度俯,一一地向,直到完全退回被里。
“别!”纪冠城惊恐地看着端耸动的山丘,他曲起,脚掌踩在被褥上想要挣脱,却被栾彰扣住。屋里是黑的,被盖起一团也是黑的,纪冠城本看不见栾彰,只知自己陷了温湿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不知说什么,也不敢面对栾彰,栾彰慢慢地从被里探来,蛇一样顺着他的躯往上爬。待完全爬,栾彰的双肘撑在纪冠城脸侧,将纪冠城锢住,垂低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