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彰对自己接来要面对的事早有预期，就是因为知自己过分地享受了太久来自于别人的温柔与护，所以当一切注定失去前，他制定了非常严格的计划来让自己戒断。

        人可以用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但改变一个习惯所投的成本似乎不止二十一天。

        海天之中只有他一人，甚至没有其他多余的颜，他会想很多事，或什么都不去想。

        只是渡一片无尽之海。

        他把手机放回袋里，不知是信号缘故还是另有原因，对话仅止于此，他不甚在意，只是安静地让碧蓝充满自己的双。

        栈桥连接完毕，纪冠城说：“走吧。”

        海面上的信号很不好，他每天能收到的信息极为有限，一从快节奏的信息爆炸的现实生活中摆脱，何尝不是一种对抗熵增的办法呢？他很满意这种状态，所以回复别人的消息也是不紧不慢的。

        过去这么久，几乎都快要看不见了，所有的伤害都会被时间渐渐磨平的。

        栾彰以为纪冠城要吻别自己，此此景确实需要一个吻别，他允许纪冠城这么，可是纪冠城很克制，只是深深一气，淡然一笑，放了手。

        纪冠城站在甲板上，太平洋的海风似是能穿透他的。他不太记得这是自己上船的第几天，每日睁闭就是无尽的海天，让人产生一种并没有于地球上，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平行空间里穿梭的错觉。

        纪冠城反复读了几遍才回复：“这样也很好。”

        一个整个夏天就这么忙忙碌碌紧紧凑凑地过去了。

        “没想到事最后会变成这样，我也没能帮到你什么。”

        栈桥缓缓连接过来，他们看着对方，默契地默认这是最后一次可以这么近距离和对方在一起的机会。纪冠城向前走近栾彰，栾彰没有动，纪冠城的神从栾彰的睛游到了颌，他伸手温柔地捧住栾彰的脸颊，拇指正好划过那里极为细小的一伤疤上。

        栾彰的办事效率加上他在业级的人脉能力，很快就搞定了纪冠城在奇研究所的学研工作。这使得纪冠城后续签证等一系列手续都顺利了不少。

        今日天晴。

        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纪冠城靠在栏杆边微微合，此时手机振了一，他划开屏幕，显示最新一条消息。

        第61章

向端。时间不知淌去了哪儿，他眨眨睛，跟栾彰说自己要走了。

        他相信连直接控制神经的成瘾毒药都能被证明可以戒除，只是一些生活细节那再简单不过。他把所有的厨从左边移到了右边，开着窗通风让那香味消失得快一些，家里冰箱恢复成空的模样……这个家在慢慢变回纪冠城从未现过的样，栾彰很满意，直到诺伯里问他光光要怎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