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辛惊诧不已,连忙拦住人,“主您在说什么呢,这大夜里的,外面又着雨,哪里能够上街,您先睡,等一觉醒来天亮了,婢再陪您外走动可好?”
贺兰香笑得更加厉害,活似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红了眶,抓住细辛手摁在自己心上,温柔:“你听,我是有心的。”
细辛被推往一边,转又抓住贺兰香的衣袖,崩溃:“主您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净些反常疯癫之事!婢都要急死了!”
“雨停了?”贺兰香听错重,闻言施施然站了起来,恍然间中大放光彩,如若换了个人一般,欣喜不已,“那正好,这府里太闷了,我要去走走。”
原来,连鸟都会殉呢。
此时约是寅时二刻过半,街上空没有行人, 寂寥一片,只有附近佛寺的钟声穿雾披风而至,
凉雨无声,谢折眉心略。
谢折站在院墙外,听着里面的动静,虽不知贺兰香反常缘由,却也隐约知是因自己而起。
贺兰香自是不依,推开细辛便往外跑。
他开始复盘今夜种种。
贺兰香阖嗤笑,一滴清泪自角落,再睁,便毅然甩开细辛的胳膊,转奔房门。
贺兰香摇着,一反常态,固执如孩童,“我不要等天亮,我就要现在去,而且我不要你陪,我要自己一个人。”
雨后湿生雾, 雾气在天亮时分最为郁,天地间墨蓝的光线与雾混合,成了飘忽绰约的帷幔, 人行在街上,像穿行于幻境中的幽魂, 缥缈宛若与雾气为一。
她笑了声,对细辛摇:“我没有疯,我知我在什么,我只是太闷了,所以想去走走,除了这个,我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冷静来,再在这里憋去,我觉得我会死的。”
她将鸟尸放,用帕包好,交给燕,又取另一方帕手,轻飘飘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罢,它没有福气被我养,死就死了,不值得可惜。”
“我是个人,有心肝,有血的人,我没办法永远保持冷静,我会痛苦,会害怕,还会迷茫,迷茫到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细辛你听到没有,我是有心的,我是个人啊。”
哭天抢地,混乱一片。
细辛隐约察觉到贺兰香的反常之,叮嘱完燕埋在哪里为好,回过脸对贺兰香温声:“主,您该睡了,夜太深了。”
细辛费解万分,抓在贺兰香衣袖上的手未有松懈,着急地说:“可是主,您刚才分明就很冷静啊,怎么现在便不行了?”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开始是她来找他,他亲了她,把她抱到榻上打算要了她,过程中她不仅没有反抗还是回应着的,说明她是受用的,不存在勉。后来崔懿来了,隔着门跟他说叛臣家眷抓到了,问他如何置,他说就地扑杀――
“没用的东西,”她忽然冷笑,“不就是死了偶,多大事,至于殉。”
细辛自然不从,偏又说不重话,便脸朝门外:“您看,外面的雨都要停了,再不睡,等会便要天亮了。”
她盯着手心里小小的尸,没再泪,嗓音淡漠:“你比我的夫君要有福气,起码在你死的时候,我是陪着你的。”
贺兰香被吼怔了神,脚步顿住,两发直,呆呆地重复呢喃:“反常,疯癫……”
不舍,惋惜,全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空的冷淡,和早已习惯分别的麻木。
笑完,贺兰香逐渐发怔。
贺兰香盯着空的鸟笼发笑,摆手:“我睡不着,别我,你们去歇你们的。”
“主!主你回来!”
第67章 怀孕
细辛被前的贺兰香吓坏,终没忍住,大哭声:“主,婢本就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到底是怎么了!”
细辛急了:“那就更不行了!婢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您踏这个门的,您想要怎样都行,偏这糊涂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