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有鸟鸣,唐晏之习惯了努力工作二院卷第一人卷哭众同仁,这会儿复得返自然,置青山绿间是难得的闲适惬意,他心好,搭在台栏杆上的手指一轻。
山间风大,唐晏之看够风景觉得有些冷,拿巴蹭了蹭细绒衫柔的衣领说:“陆先生,去房间里面坐?”
唐晏之于是回答:“听说过,但还没去过。”
可陆淮接话接的自然:“是徽州,黄山,今年夏天去玩的时候拍的,实景比照片更好看。”
他不懂喝茶,更不懂茶,唯一只见过宋教授烹茶,这会儿看着陆淮抬臂分茶,茶斟七分满后放到他面前,只觉得比窗外风竹林簌簌还要令人心旷神怡。
深的羊大衣厚重,谁穿了都要在视觉上多添几两,在他上却显几分轻盈,连衣袖的褶痕都清晰利落。
陆淮微微侧就能看见他侧脸,白皙又沉静,一双在凝神望风景。
他从神到语气都太过自然,自然到唐晏之怔了几秒找不到别的话回复,只好了。
茶桌是用一整块老木成的,老木不平整,唐晏之抚过老木茶桌上残缺而质朴的纹理,再抬,茶已汤。
可陆淮坦白的话是真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偏偏一个天生钝选择想要忘记,一个意识到误会一场终于定决心想要主动击。
两人走到茶室坐,茶室里有整面的落地窗,窗外是一望不尽的竹林。
唐晏之一怔,陆淮神不变,看着唐晏之在等待回应。
“那有机会一起去。”
他说完这句话才觉得有些不对,噤了声,少有人没事会放大别人的微信像仔细看的。
他没见过比唐晏之更适合穿羊大衣的人,大衣剪裁周正,面料却绒,和穿着它的人一样温雅又贵重。
昨晚发生的事两个人都闭不再提,仿佛只是个可以双双略过的曲。
“你微信像上的风景也很好。”唐晏之说。
陆淮看着唐晏之微蜷在大衣衣袖里的手指:“好,去喝杯茶吧。”
常常看着雪烤着橘就睡着了,等到酒店的工作人员上来送餐,门铃声才把他叫醒。
这事不能勉,陆淮也不愿意勉,他已经足够坦诚,是唐晏之的反应一次次给了他希望,这不怪我,陆淮想。
他意识觉得不好把陆淮一个人丢在台上,却没想过正常的成年人之间本就有距离,并不是谁就要和谁待在一起。
茶台上件齐全,陆淮伸手从一排茶叶罐里择一罐普洱,在茶上慢慢淋过去,温杯,投茶。
谢原牦,谢秘鲁羊驼,谢阿拉善的骆驼……陆淮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