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心松了松，坐开始等人。

        黄的灯光映在窗边格外明显，哪怕一会儿屋里了灯，这簇黄依旧会很显。

        第十四章

        纵使是白日，河中依旧飘着数艘画舫，岸旁杨柳依依，河中清波粼粼，繁华而喧嚣。云中舫足有两层，装饰得尤其华丽漂亮，在其中格外显。

        钟宴笙抱着画筒，垂双睫，想了会儿，抬起来的瞳眸漆黑明亮，有一执拗劲：“一定要。”

        不意外的话。

        他底多了三分怜悯。

        侍从跟在后面，忍不住又偷偷多看了一。

        钟宴笙底虚，比其他人怕冷，四月了风还是容易着风寒，除了里衣外，还要穿两层衣服，今日起床后，云成帮他穿衣裳时，咬牙切齿的，又给他多裹了两层，腰带也束得很死，他有不过气。

        方才钟宴笙还没走过来，他就注意到了。

        侍从都来过两次了，送了茶和茶，孟棋平还没来。

        翌日，俩人离开侯府，去赴孟棋平的约。

        好吧。

        云成很艰难地被说服了。

        商量好了，钟宴笙又吩咐了他几句其他的，才扯了腰带，走了过去。

        没想到是真能一认来，的确是鹤立鸡群的漂亮。

        边上还有小一些的游船，可供人租玩，大白日没什么生意，许多船夫凑在一起，坐在树荫闲聊。

        这艘画舫从外看装潢就很华丽了，更是不俗，钟宴笙随着侍从走画舫二楼的房间，踩着厚实的羊绒毯走了几步，转首便见石雕山屏前，一只铜鎏鹤形香薰炉吐袅袅烟气，如梦如雾。

        孟棋平只吩咐说钟小世会过来，一就能认来，就没其他的提示了，侍从本来还有小牢——这条街上人如云，得有多好看才能一认来？

        钟宴笙望了岸边停着的画舫，没急着过去，先带着云成在四转了转，果然发现了有五城兵司的巡游御史在带队巡查。

        四月份的京城逐渐了起来，屋中的熏香甜丝丝的，待久了闷得很，画舫还顺着波轻轻摇晃着，摇得钟宴笙昏昏沉沉的，中尤其渴。

        这条长街在东城，附近都是东城兵司的人。

        难怪少爷非要对人家手不可。

        小世平日里脾气极好，很少生气，也不会太执着于某件事，但当他真的生气时，是很难哄好的，真的执着于某件事时，也是八匹拽不回来的。

        钟宴笙到的话咽回去，礼貌地应了一声，低小心踩上艞板上画舫。

        云成九岁就跟在钟宴笙边了，知晓他的脾气，叹气，把钟宴笙怀里的画筒接过来，准备一会儿放那辆租来的车里：“等见完那位孟三少，恐怕都申时末了，您还要去长柳别院送画啊？来得及么？”

        云中舫前候着个侍从，钟宴笙刚过去，还没开说话，侍从望着他，便是一笑：“是钟小世吧，请。”

        钟宴笙估摸了时间，很有自信：“来得及。”

        钟宴笙不太兴，但他也不是为难面人的，见他赔笑，勉应了一声。

        钟宴笙奇怪地眨眨：“我看起来很像缺心吗？”

        云成听得都愣住了：“少爷，您有准备的啊？”

        正好明日可以晚些再去长柳别院，他去见见孟棋平，动作快一就好。

        作者有话说：

        虽然他没那么自恋，觉得谁都会喜他对他手，但孟棋平要他一个人过去，确实很古怪啊。

        “三爷临时有事，可能会来得晚一些。”侍从脸上堆着笑，“钟小世莫要见怪，您先小坐片刻，小的给您上茶。”

        没想到这回就亲自来了。

        结果这一等就是许久。

有非分之想。

        他还犹犹豫豫的，钟宴笙已经拍板决定了。

        等人退去了，他走到窗边推开窗，视线扫了扫，正好看到了蒙着脸坐上游船，恰好望过来的云成。

        注意到屋里没人，他拧了拧眉：“孟三少爷呢？”

        分明是孟棋平约见的，结果还迟到了。

        半路上，云成又生些许不安来：“少爷，一定要去吗？”

        俩人遥遥对望一，云成使劲挥挥手，钟宴笙朝他，关上窗，在窗边放了盏灯。

        萧某人说着不给被，又拿外袍给人家披（指指戳戳）　　有个flag叫，不意外的话……

        好像也是，孟棋平再怎么薰心，也不敢对少爷手吧。

        之前在九香楼，他听其他人东拉西扯，说到孟棋平跟东城兵司指挥似乎不太对付，那个兵司指挥世家，也不怕事，要是知画舫上是孟棋平，东城兵司的人肯定会过来的。

        上次钟宴笙被一群人拽去九香楼时，还好奇过对面河中的画舫。

        钟宴笙拉住一脸纳闷的云成，把自己的钱袋递过去，吩咐：“云成，你多花些银，去附近叫几个船夫，租条游船在云中舫附近盯着，我一会儿在窗边盏灯，若是灯灭了，你就叫人去把巡游御史引过来，登上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