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景华园,他也是这么想的。
长柳别院的布局极为复杂,许多地方
年轻人缓缓看了他背后乌泱泱的十几个人,沉默片刻,才挪开了位置。
萧闻澜十分怜惜柔弱的小人,拍拍钟宴笙的肩膀,哄他:“安心啦,我哥很忙的,不可能会过来。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懂我哥,他今日要是现在长柳别院,我把脑袋摘来给你当球踢好吧?”
那日淮安侯居然没打他!
“上次跟你说过了,我哥就是问几句,当真没杀气的。”萧闻澜好心地继续安,“你是没见过我哥对人动杀念的样。”
“不愧是定王殿的人,吓得我浑的……”
反正萧不在,展戎又是随时跟在萧边的。
只要不在萧面前,萧闻澜就人五人六的,双手背在背后,朝着那人扬扬巴:“去吧,我带朋友来玩玩。”
话说得很满,但萧闻澜其实来长柳别院的次数不多。
一想到这里,钟宴笙就十分堵心地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他就奇怪,淮安侯向来清正端肃,怎么会悄么声贪了这么大个宅,还有书房里的那些……再回想他劝诫淮安侯当清官的画面,脚趾都忍不住蜷缩了。
钟宴笙木着脸想,能不怕吗。
跨大门,熟悉的场景落底,和上次离开时一样,长柳别院中依旧静幽幽的,的确很适合当养病的地方。
钟宴笙考虑再三,走到萧闻澜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
年轻人幽幽看着他,没动。
萧闻澜正跟别人谈笑风生,哈哈狂笑着,袖被扯了,觉这位漂亮的小少爷跟只啄人袖的漂亮小鸟似的,声音不由柔和来几度:“怎么了?”
而且萧闻澜明明比他怕多了,至少他不会一见到萧,就吓得战战兢兢的,都不直。
“萧二少,”钟宴笙犹豫着问,“你当真确定,定王殿不会回这里吗?”
萧闻澜瞪:“去!”
算了,来都来了。
萧闻澜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禁不住乐了,压低声音问:“钟小公,你怎么比我还害怕我哥啊?”
钟宴笙悲伤地哽咽了,没有吱声。
话都说了这么多了,走到长柳别院的大门,钟宴笙抬看了一熟悉的匾额,叹了气。
而且他把自己裹得这么厚实,着帷帽,还了伪装,没人能认来他就是迢迢的。
结果萧就偏偏从景华园侧门来了,还正好就路过了那条小径,站在他背后的树丛后,听他胡说八了一通。
萧闻澜方才把人喝退了,竟就当真没人再来了,偌大一个宅院,竟似只剩了他们几个。
萧闻澜倒也不是完全在说大话,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果真就有人开了大门。
众人屏息静气的,越过了那人跨院中,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汗:“我们是不是不该来的?”
虽然钟宴笙对拿萧闻澜的脑袋当球踢没兴趣,不过萧闻澜都放这种话了,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了。
他带着一伙儿人,浩浩往院走,走着走着,脚步忽然一顿,心里直犯嘀咕。
要是上次萧掀开了他的帷帽,他大概就见过了。
是个没有表的年轻人,对萧闻澜以外的人视若未见,躬一礼:“二少。”
说来怕吓到你,因为我和你哥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