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乖乖往回翻到第二十四章 。
车四平八稳停,抵达了定王府,暗卫弯撩开了车帘。
钟思渡看在里,抿了抿唇,没有戳破,但看他翻得乱七八糟的,还是开了:“第二十四章 。”
“咚”一声,钟宴笙一回神,被抓住了走神,又心虚又慌张,低装作很忙地翻书。
所以,定王殿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份啊?
萧的人送来的药太多了,钟宴笙只好换了个地方藏起来,藏的时候不免想起在一本游记上看到过的,辽东一带有种叫松鼠的小动,过冬时为了不饿死,会把东西囤积起来。
见萧不搭理自己,楼清棠气得又猛喝了三杯茶:“先说好,买画的银你自己,人家收藏了那么些年的画,要价肯定,我可不给你。”
一整个午,钟宴笙完全没心思读书。
第三次走神了。
“对了,给你打岔,我差忘了。”楼清棠低掏袖兜,“你这疾越来越频繁严重了,我估摸着这两日又快犯了,给你了个新的方,说不定能缓缓疼痛,你试试有没有用。”
每次一犯疾,萧的脾气就极为狂躁,弑杀嗜血,他面上又不显,像暗暗汹涌的狂,反倒更吓人。
这几年楼清棠边自己的生意,边到跑,给萧打探打探治疾的法,萧有令时就去办事,算朋友,也算半个属。
历来士农工商,哪怕大雍立朝后,推崇行商,但在大多人里,商者依旧低贱,为此楼清棠差被逐家门,与家里闹崩数次。
云成在旁边捂着脸别开。
楼清棠并不算萧的属,他家三代行医,楼清棠自小于医术方面也极有天资,但他却对悬壶济世没什么兴趣,不行医,更喜当商人赚银。
击退那伙瓦剌人后,萧犯了疾,楼清棠为报救命之恩,久违地掏银针,为他施针缓解了疼痛,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钟思渡停讲解,垂眸看着钟宴笙那双黑亮亮的睛逐渐失焦,托着腮目光不知飘向何,薄薄的泛着红,桃花一般,哪怕发呆的时候,也漂亮得不似真人。
“本王有良药。”
淮安侯……勉能接受。
楼清棠纳闷地甩了甩手上的方:“好歹死当活医试试呗,你不会准备生抗吧?”
只是萧的疾越来越严重,从前施针,还能略微缓解,如今施针是完全不用了。
前段日刚回京,萧的疾就发作得格外厉害,楼清棠一看没辙,直接跑了,去外研究怎么给他解蛮的毒。
钟宴笙纠结不已,心里不知是恐慌更多,还是疑惑更多,百爪挠心的,恨不得冲到萧面前,直接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六年前,辽东还乱着时,特产的貂鹿茸等价极,楼清棠只冒险,去辽东走货,不幸撞上了一骑瓦剌人,若非恰巧遇上前来平乱的萧,早没命了。
萧收起印章,不疾不徐起:“不必了。”
萧竟也不恼:“自然。”
不过他没那个胆气。
反正定王殿实得很,疼了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儿也疼不死。
钟宴笙脑里第三十次飘这个疑问。
虽然他不是怕饿死,但他同样觉自己快死了。
如果没发现,为什么要这些事,如果发现了,怎么不直接来找他算账呢?
萧靠在原没动。
看了会儿,他移开视线,两指并起,扣了钟宴笙面前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