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同学里话里全是对儿童节的烈期待，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火。

        无法的闹将落寞和无助尽数放大，人群让一个人的孤独显得更加孤独。

        他不想登台演，不想暴在舞台上，不想在众目睽睽展示自己是个坐轮椅的可怜小孩。更别提郊游了，他在平地上都推不动轮椅，坑坑洼洼的草地只会让他越发寸步难行。

        老师教的知识比“1  1”还简单，他提不起兴趣听讲，再说，几百号学生，少他一个又能怎么样？反正学校里没人在意他，也没有他在意的人。

        他右手着辅助用的手套，手套只有半截，掌心的位置设计了一个，将勺柄其中，即使手指没有抓握能力也可以自行使用勺。设计者的巧思没带给林柏楠便利，因为蒋玲不让他偷懒。

        父母二人不约而同地发了微微的叹息。

        从排练的第三天起，林柏楠请假了。

        蒋玲不是没动过这个念。

        各个班级如火如荼地筹备着节目。

        小小年纪，快乐是最容易的事，一花一草、一音符一曲都能乐此不疲地玩上半天。

        *

        有顷，他慢慢开说：“我不喜学校，学校很无聊，没意思……我不能在家自学吗？不需要老师教我我也学得懂。”

        自那以后，“用左手吃饭”、“把勺辅助的里”被定为偷懒的举动，在用餐时明令禁止。

        “不行！”蒋玲一否决。

        袁晴遥所在的二年二班去年表演了诗朗诵，今年换新的节目。

        这是蒋玲在他院回家的第一天起就定的规矩。

        袁晴遥和葛冉心连郊游带什么零都商量好了，还用小本本记了来，以免买了重复的。

        于是斟酌良久，小老师最终敲定了今年的六一节目：大合唱，再上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她打算让全班同学参与。

        “为什么这么想？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林平尧用手抚了抚蒋玲的手背，示意她先听听孩的想法。

        餐桌前，林柏楠低戳着米饭。

        大合唱、文艺汇演、公园郊游……

        林柏楠的目光朝蒋玲的方向游移。

        汇演倒计时一周，活动课改成了音乐课，育课最后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也被排练占用了。可孩们并不觉得有所损失，他们积极地投练习，一天唱十遍也不觉得烦。

        她和林平尧都是知分，对他们而言，教儿义务教育所学的知识绰绰有余，况且儿又聪明

        看着林柏楠像刨土一样翻动着碗里的米饭，林平尧将一只剥了壳的虾放儿的碗里：“没胃吗？”

        和“六一”儿童节有关的一切活动，他都抗拒。

        当然，林柏楠不包括在。

        据教学经验，没有一两个月的练习时间，二年级的小朋友舞很难得整齐。

        “想吃饭就自己用右手握着勺。”

        妈妈严肃的表，打破了男孩原本定的语气。

        除此之外，学校每年还会策划一场行活动。去年，全校师生包场看了电影，今年则计划大家一起去近郊公园郊游。

        一请就是三天。

        他是唯一的局外人。

生们可以邀请家长前来观看。

        林柏楠没急着吃，停顿了十来秒，他抬起和林平尧对视，童稚的声音听上去无比冷静：“我不想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