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回收？当然要留着纪念了！”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老板娘一就认了她，然后没理她。

        见此场景，冯胤懿红了，也学起了袁晴遥生意，他贪心地把业务范围拓展到了其他班，乃至其他年级。

        消息传，同学们接踵而至，反正才五钱，无论到什么奖品都不亏。

        各种味的脆脆冰、被一直珍藏的121张三国卡、为了不浪费，林平尧整个科室的医生护士帮着啃了一个星期的脆面，以及，那个比初生小猫还要糯可的小女孩，成为了小男孩每天去学校的最动力。

        袁晴遥觉得无所谓，坐哪里都没差。

        要不是他回来后给了她一大盒龙须酥，她都怀疑他不是去看病了，而是被自己烦跑了！

        当袁晴遥听到林平尧说，蒋玲带着林柏楠去外地看病了时，她还以为林柏楠又受伤了，吓得泪扑簌簌地掉。

        虽然如林柏楠预想的一样，他招来了一些复杂的目光。好奇、同、掺杂几分嫌弃或幸灾乐祸，但大多数孩还是友善的。

        *

        之后，袁晴遥隔上三五天给林柏楠打通电话。

        升三年级的暑假，袁晴遥连着一星期天天去敲林家的门，还磨泡地哄林柏楠一起和小区的孩们玩了一回。

        于是，有人起了卖奖机会的生意――

        林柏楠特意叮嘱袁晴遥，让她不要告诉别人是他的主意，这样既不会引人瞩目，到时候老板娘找人算账的话，麻烦也落不到他的上。

        袁晴遥笑着撞了林柏楠的肩膀，甜甜的嗓音和缺了半颗门牙的笑容让她愈发得俏可人：“林柏楠，谢谢你给我卡片，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听闻，他回了句“我也随便”，开始不急不缓地分析：“你和冯胤懿都属于班上的中等个，坐一起的概率很。轮换座位的时候遇到前后左右都坐着小霸王的概率也很。”

        老板娘觉得事有蹊跷，却没质问过孩们……

        突然荣升为她的朋友，还是“朋友”二字前缀上了形容词“好”的那种不一般的朋友，一种参杂着暗喜和激动的满足从林柏楠的心底油然而生，他嘴上却装淡定：“哦，不客气。”

        一次五，押金两块，外加主课课本一本，不限购买次数，迎回客。

        小卖铺的奖活动有个明显的漏，即完奖后卡片不回收，这意味着，一套卡片可以被不同的人不限次数循环利用。

        很难让人记不住。

        第一个起买卖的人自然是袁晴遥了。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巴，眸中的疑惑被一抹狡黠替代，他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扬起唇角，话语悠然而：“袁晴遥，你想赚钱吗？”

        甚至有幸运儿窜空兑了三次奖，毕竟全校几百号人，老板娘哪里能认得谁过谁没过？

        袁晴遥和李宝儿两个人跟左右护法似的守在他旁边，哥哥还背着他玩了板。

        三天后，小卖紧急停办了奖活动，老板娘一雾地收回了店门大大的活动招牌。

        林平尧笑着掉她脸上的小金豆，说林柏楠只是去更好的医院看看有没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让她不要担心。

        袁晴遥乐得开怀，拿卡片一张一张展示给林柏楠：“我现在也是‘集卡大王’喽！林柏楠，再给你看一我的宝贝们，你看，这张是……”

        只不过……

上翘。

        袁晴遥也试着再去了一次奖，可她就没那么好运了。

        “等一！”他叫停了她的动作，狐疑之跃然脸上，“卡片不回收吗？”

        她先是傻里傻气地跑去买不冰的棒冰，又豪气地要买一整箱脆面，还有她那张让人看了一便忍不住想再多看几的可小圆脸……

        天知怎么忽然有络绎不绝的学生前来奖？怎么仿佛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集齐全套卡的人？为了清库存才办的奖活动，现在得不偿失，不得不终止活动了。

        合理利用规则罢了！

        因此，短短三天全乱了套。

        ……可怕的八岁小孩。

        拉回思绪。

        假期结束，三年级开学。

        民风淳朴的2003年，小娃娃能有什么坏心？

        起初，只有两个同学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前来，没成想居然真的成功了奖！

        不到一天，袁晴遥赚了二十块钱。

        他从此没再嚷嚷过不想上学的话。

        一周后，林柏楠又消失了。

        他每次接起电话时的开场白都是一句“不耐烦”的：“怎么又是你？”

        始作俑者到藏得深――

        新学年安排座位之前，林柏楠“不经意”地问起袁晴遥，她想换座位吗？

        她不明白：“概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