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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好比“木桶效应”，一只木桶是好是差，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其他的木板再长再，最短的那块永远拖后。而人们不经意间叹的“可惜了”，反反复复地提醒他，“残疾”就是他无法摆脱的、最短的那块木板。

        他不想讲“残疾”这两个字。

        此外，手推圈虽然是橡胶材质，但还是有些磨手，袁晴遥低看手掌，用来着力的拇指指侧和大鱼际发红了，还依稀传来烧烧的不适。

        “笨，你手刹没拉。”

        气坐垫没她想象中柔，是富有弹的那种，她在上面弹了两，不，不塌，也不闷。

        手背的肌肤白皙细，摸起来溜溜的，而手心却像是长期了重活，拇指指侧、大鱼际、指、甚至十手指的指腹，都结了茧。

        本推不动！

        “你这么好看的手……”

        不过，这些话林柏楠听了只会不兴一，不会放在心上，旁人觉得可惜与否、介意与否，跟他有什么关系？

        袁晴遥眸中的惋惜没逃开林柏楠的睛，他太了解她了，晓得她在想什么。

        “涂护手霜吧，我送你几支。”

        袁晴遥心里不是滋味，“可惜了”三个字被她吞，她只在心底念叨了一遍，她知，林柏楠不喜听类似的话。

        “哦哦！”

        他也只有在面对她时才觉得“残疾”是特别糟糕的两个字。

        经过林教练的场外指导，袁晴遥拉起手刹，再次尝试。

        他垂，盯着远远的地面，闷闷地问她：“连你也觉得我可惜了？你不是不介意我……”

        “林柏楠，你涂护手霜吗？”

        她从轮椅上来，径直来到林柏楠的面前，一语不发抓起他的手，一只手着他的四指，让他的手掌心朝上，另一只手摩挲他的肤……

顾自地走过去，一屁坐――

        因为介意，所以可惜。

        容貌、智商和家世再好又有什么用？低到尘埃里的那块短板，他这辈都弥补不了，他就是一只破桶，残疾就是世人中糟糕透了的东西，他余生都会活在别人的介意里。

        “不涂。”

        袁晴遥不得不佩服：“林柏楠，你臂力好哦！”

        他努力去增加自的优势，就是想优秀到让人们忽略他的残疾，可事与愿违，光环明亮，阴影也暗得深沉。他其他方面越是亮，残疾这个事实就越像毁了佳肴的一粒“老鼠屎”……

        实则不然，跟划船一样，她需要不小的力度才能保证前，更别说拐弯、蛇形走位、翘前轮之类技术量的动作了。单从轮椅停放划到大门，这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她的小细胳膊已然没劲儿了。

        受伤至今，“这么漂亮的孩真是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孩真是可惜了”、“天妒英才啊！这孩真是可惜了，如果是个健全人就完了”、“林院长家的孙啊？唉，真是可惜了”……诸如此类的话不胜枚举，林柏楠每每听到都摆一张臭脸，显然，他不听。

        然而，轮椅实打实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容易控，看林柏楠平时轻轻松松的，上斜坡或者过沟沟坎坎简直如履平地，他连爬楼梯都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他自己不这么认为就够了，还有他喜的那个女孩……

        为什么？

        “不要。”

        见状，林柏楠评价：“你臂力太差了。”

        他两只手的手心和手背相去甚远――

        她拉过几次他的手，但基本上都浅尝辄止，没留意到太多，这回一试，她顿觉难过了，可凝神一想又觉得理应如此，这双手既是他的手，又是他的脚呀……

        她则想通了些什么，松松地笑：“林柏楠，老实说，我今天看见你站

        她的脚够不到脚踏板，就索悬空垂着，找到舒服的坐姿后，她慢慢推起了手推圈……

        果然，是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