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晴遥轻手轻脚走去，关上门，才想起来何韵来今天一早就去何妈家了。自从何妈有了重组家庭，还生了个儿，回x市看何韵来的次数越加少得可怜。

        保护不了她，就不能害她变成他这样。

        他不后悔这么，有些伤痛会随着时间愈合，伤、失恋、痛苦、怨恨……这些都会慢慢自愈，但有些伤不会，就像他的脊髓损伤一样，是穷尽一生都不可逆转的伤害。

        “……”

        片时，她瞪着又烧又的圆睛，冷冷地对林柏楠说：“混，别着我送你的东西了，檀木手链和卡地亚的腕表，全还给我。”

        “林柏楠，我问你，你一定要这样吗？”

        记忆回到几小时前，在演唱会那目不暇接的烟花之中，他读懂了她的唇形：“林柏楠，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呀？”

        对啊……

        “林柏楠，现在零过了，谢谢你送我的十九岁生日礼，我很喜。”她说着反讽的话，一次带着恨意看一个人，“这次我是真的讨厌你了，我再也不要见你。”

        她扬起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

        闻言，林柏楠立即低了，额前的刘海遮住他的眉，几乎没有犹豫和迟疑，他右手脆利落地摘了左手腕上佩的那两样饰品，递回去：“还你。”

        瞳孔微不可查地震了一，他顺着望了过去。

        他不约而同开了，那时，说的却是：“袁晴遥，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用房卡刷开房间，屋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走到酒店，魂不守舍的袁晴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咫尺间的人，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顷刻间，她仅存的渺茫希冀碎裂一地。

        少年的目光久久追随那越来越小的背影。

        保佑他平安无灾的手链。

        纪念他成年的生日礼。

        墨黑的小鹿凉薄得判若两人。

        她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李家兄弟中的一个，没力分辨是哪一位了，她没打招呼就乘上了电梯。

        韵来太久没见过她

        一直以来享受他的特殊对待，她忽略了他自小就是个格差劲又擅长伤人的男孩，最懂得如何戳人的心窝最痛，他就是这样一个说得任何钻人心话的人。

        他攥紧拳，指甲嵌了里。

        她一把抓起，没有留恋地朝大海的方向丢了去，连同她的心意一并消匿在无边无际的夜里。

        而后，少女步幅踉跄地转离去，她走得并不快，好像在隐晦地表明想让少年追上去。

        “对，你用不着问第二遍。”

        回过，他再看她最后一，应了声：“那就不要见。”

        “啪――”

剂瓶炸伤了手、冯胤懿小学时严重过、包括何韵来初中时数学挂科补习都是我的……”稍作停顿，他语中的凉意更甚，“招惹过我的人我都会报复。袁晴遥，你是害我变成这样的元凶，你应该激我放过了你，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喜你？还有，你小的疤我看到了也摸到了，很丑很恶心……”

        “好。”袁晴遥扬起，对着繁星遍布的夜空迅速眨眨，拼命地将漫来的泪压制回去。

        他的脸别向一旁，抿紧了唇。

        渐渐的，她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开开合合，却全然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耳只有无尽的鸣响。

        “我问你最后一遍，你一定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