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看见你自毁我会后悔疚？”

        袁晴遥淡淡地回应：“我过得很好，非常好，特别好，不需要你的冷嘲讽，请你以后别来烦我。”

        林柏楠冲着她的背影语带疲惫地讽刺：“好光，找了个让你淋雨还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真会在垃圾桶里捡东西。”

        “跟你没关系。”

        腰背疼得直不起来了，他却耐心等待。

        她没有接腔，随在他后了电梯间。

        貌似有什么东西挡了一，她微微低看，看见一本护照。

        “我喜这样，很刺激。”

        “……那也不是你自轻自贱的理由。”

        正如门卫所言，停车场黑咕隆咚的，林柏楠打开车灯，没有尽快找个宽敞的停车位，而是停在了不挡路的一。

        长大了，没小时候那么怕黑了，但孤一人走黑暗之中还是难免提心吊胆，外雨势愈烈，不想再淋雨了，她夹紧单肩包，埋快步向着光亮走去。

        小区的住宅楼总共三十层，林平尧当初买6楼就是考虑到万一遇上停电、电梯故障、火灾之类的突发状况，独居的林柏楠也能自己走楼梯。

        推油门，他不回地了地停车场。

        她直愣愣瞪着他不说话：“……”

        袁晴遥则侧着脸看窗外雨蒙蒙的景，随意抹了抹脸上的，表中淌一丝伤。

        她的余光一寸一寸窥察他，他努力直脊背，脸跟刷了白漆的墙面一样白，眉宇间还压着怒意。

        解开锁，袁晴遥麻利地溜了去。

        “你疯了？”

        过升降杆时，门卫大叔从休息室探来，通知他：“业主您好，受暴雨影响，电设备发生故障，整个小区都停电了，业正在派人电力抢修。您别担心，小区有自己的发电机，很快启动，估计再过二十分钟电梯和公用照明设备就能用了。”

        他从她面前驶过，说了句：“胆小鬼。”

        灯光直到汽车上锁才熄灭，没有过渡，一束稍稍弱一的光紧随而上，是手机的手电筒，温的光晕，连同坐轮椅的年轻男人，款款向她靠近。

        “哼！少假惺惺地来关心我！我乐意和什么样的人交往跟你没有半钱关系！我变成什么德也是我自己的事，多闲事！我不要听你唠叨，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说完，她找了能暂时遮雨的地方站着。

        “你不是不我了吗？”她小声嘟哝。

        无力像汹涌的海啸拍了过来，他苦笑：“袁晴遥，你现在变得任妄为，是非不分，不可理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随你便，我不会再你了。”

        片时，那个女孩走了来。

        当车开到小区的地车库时，袁晴遥打破了沉默：“我在这儿车吧，我男朋友不喜我跟异有过多的来往，他看见我坐你的车会不兴的。”

        “你作践自己给谁看？”

        远，仿若黑一般的空间深黑得将人吞噬，只有一束黄的光停留在明暗交界，她顿了顿脚步。

        林柏楠停车，默然不语：“……”

        袁晴遥拉了拉锁住的车门把手，急着要走：“我从地走，淋不到雨。谢谢你载我一程，让我去，行吗？”

        林柏楠：“好，知了。”

        她没有探索，收回目光。

递给她一包纸，无声示意她湿漉漉的衣服和发，又从后排座椅拉来一条薄毯甩给她。

        为了避嫌，她不跟他一块儿去。

        就这样，他们一路无言。

        “你少自作多了。”

        电梯尚且停运，她背靠在大理石墙面，站着不动，而他停在她旁不近不远的地方，看似没有爬楼梯的打算。

        “我本来就没有你。”他嘴到底。

        和心脏都痛得快要散架了，他竟面无表，该打方向盘打方向盘，该拉手柄拉手柄，该嘛嘛，唯有突突狂的太阳和青筋暴起的手臂，昭示他的绪快雪崩了。

        然而，那束光恒久照亮她的前路，是带领，又是陪伴，护送她到了单元楼。

        *

        六楼对他来说不算，他上得去。

        “那你怎么不上去？”

        单肩包平躺在她的上，里面装着他丢来的雨伞，她悄悄从包里掏来，座椅旁边的储盒……

        “嘁，你是个彻彻底底的傻。”

        他秒懂她的意思――

        “是，我就是，所以当时才被你骗了。”

        生分的谢、责怪的吻，听得林柏楠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