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思绪飘回了很久之前的那个雨天:他深夜冒雨跑来街心公园找她不说,还带她去“有间老店”给她弹琴唱歌,甚至把雨伞多分她一半而淋湿了自己……
“今天也不舒服吗?”
鸡般的,一咬住了他的手指!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袁晴遥则两条扭成“麻花状”,缠上林柏楠的,正值初夏,室没开空调,温度颇,他的和脚却是冰凉的。她又蹭了蹭他的肌肤,摩生,想快和他。
他只受到无名的晃动,不知她在什么,没多想,便手伸被摸去……
“有。”
双肌过度萎缩显得膝盖骨大得违和;没穿五指袜,足垂加重了,脚趾向脚心蜷缩变形;关节犹如朽木般僵直又孱弱,她都不怎么敢碰,怕使劲儿就给他拉骨折了。
衣服,t恤一件,给我备好了!”
“什么觉都有,就是没有舒服的觉。”想了想,他觉得这样形容比较准确。
将搞成这副破样不是“苦计”,伤害过她的、对她不好的人他都加以报复了,他自小就不缺报复心,自然也不会放过他自己。
他细嗅她上清新的味,甜甜的花果香,很适合她。
*
她心疼地指责他:“你活腻了啊!”
“噗嗤――”袁晴遥破颜一笑,年岁渐长,但她还是“给阳光就灿烂”的格,笑地凑到林柏楠前,“好啦,我笑了。你看我笑得好看吗?”
两人一同躺在又弹又的大床上,无比自然,毫无芥,好像本不曾分开。
他不禁失笑:“不要?”
“什么症状?痛?麻?酸胀?”她坐到他的边,抱住他,梗着脖像个小护士问东问西。
他不慌不忙地说:“医学上存在安剂,不对症,不治病,但有效果,能够起到镇痛、眠或缓解症状的作用。我的安剂不是剂、不是针剂、不是片剂,是个活生生的笨。我以前就过许多次实验了,结果和今天一样,结论就是――”
洗澡时袁晴遥有意无意地瞥见,林柏楠的浑上遍布了大小不一的伤疤。有脚上的碰伤、有大的刺伤、有压疮植手术愈后的一圈瘢痕。
他看她的睛:“你在我边我就好多了,不你信不信,这是事实。所以……”
啊,袁晴遥!
以及,他后背匍匐着“蜈蚣”,那是手术刀切开留的疤痕和合伤刺的针,几条她不太确定,因为有些分重叠了。
“嘛这个表?”他稍稍和她拉开距离,住她弹的脸,往两边轻轻地拉。
说罢,他关心起了他关心的,皱着鼻翼幽幽地问:“坞南飞不会也是这个待遇吧?”
她的像被到了:“随随随随……便!”
他眸黏着她俏的脸,乖乖地回了句“我以后会一天不落地锻炼的”。
“差不多。”他答。
暗暗骂着自己,她自责得愁眉不展。
他决定往后余生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用两指向两侧挑起她垂的嘴角,他先松松地撩唇笑,给她打个样:“袁晴遥,笑一笑,你闷闷不乐的,病号还怎么鼓励自己快好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亲她:“……牙白的。”
她的林柏楠,一路以来吃了许多苦。
“一直都这样吗?”她问。
没有痛,但他心颤栗,随后,把手拿被窝,状似淡定,可又被怀中咯咯笑的她给搞破功了。
林柏楠拥袁晴遥怀,像顺小白兔的捋顺她的发,每一发都由他这个“学徒”。“发比赛”他输了,反正也没想赢,对手是她,他通常没什么好胜心。
“腰、背、脊椎,都不舒服。”
脊髓损伤,一千个患者,一千个状况,雨天会到不适还是无关痛这都因人而异。林柏楠从未提起过此事,也从没表现得半死不活,所以袁晴遥并不知。
她白天就发现了,他这些年疏于照顾自己――
“不是。文博哥怎么辅助你,我就怎么辅助南飞。医生和患者界限分明,论康复治疗,我可是专业的。”她眯笑得甜蜜又心满意得,哼哼鼻,“吃醋了?”
卧室,只穿了一件白t恤的袁晴遥正在给林柏楠的脚摩,上衣很长,她当裙穿。
“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病人,你对待我当然要和对待坞南飞完全不一样……”特意调了“完全”二字,他环抱双臂,别过脸去,“袁晴遥,这种阴雨天对我好一,我不舒服,你……多抱抱我。”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你真是个迟钝的蠢!
屋外又飘起淅淅沥沥的雨,天空褪去灰蓝,夜向相拥的人儿慢慢靠拢,月亮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