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法有些极端,但陆寒山并不认为自己主观有什么过错,他太了解施如霜了,如果他没有把那锅“海鲜汤”打翻的话,以施如霜那劲儿,她一定会让云游尝到自己的手艺,说不定不仅仅是品尝这么简单,她会着云游喝一大碗也说不定。
瓦罐被打翻之后,厨房里安静了大约三秒钟,施如霜尖叫着了起来,一脸震惊地表:“陆寒山!你在什么!”
施如霜从小在一个很富裕的环境里长大,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后来遇见陆寒山的父亲,男人对她一见钟,追了她整整一年才把她追到手,两人结婚后,男人也对她极尽纵,不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是以施如霜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她就像是夏天正午的太阳,烈,明媚,却时常不自觉地将人灼伤。
这明显就是在睁着睛说瞎话了,陆寒山刚才分明是在门站着的,而厨房的灶台在靠墙的位置,与门有好几米的间隔,若不是陆寒山故意往这边走,本不可能碰到它。
当然,陆寒山并没有觉得施如霜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被得太惯了。
陆寒山依旧一脸平静的表,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游。
这小孩儿的太虚弱了,就像是商店的玻璃橱窗后展示的瓷娃娃,稍微淋个小雨都能发烧,陆寒山不想让他再去医院了。
陆寒山的表很平静,睑微微掀起,瞥了施如霜一,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说:“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施如霜张了张,被陆寒山满不在乎的语气给气到了,一时不知该说儿什么,陆寒山倒是一脸淡定地转朝着门外走去。片刻后,他拿着扫把和垃圾桶回来,半蹲在地上那滩黑黢黢的东西面前,闷声不吭地打扫起来。
云游在陆寒山家里待了将近一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施如霜喊陆寒山的大名。
更小的年纪时,陆寒山不懂事,还会试图跟施如霜解释,会跟她讨价还价,现在他已经不会了,随便施如霜怎么想他都可以,他改变不了施如霜,施如霜也无法左右他。
施如霜气得脸铁青,手指发抖,她深了好几气,语气中还是写满了愤怒:“陆寒山,你知不知这是我炖了多久才炖好的?你知不知这是你爸爸最喜喝的?你可以不喜,但你为什么要这样把汤打碎?”
施如霜气的脑壳痛,她摁着自己的太阳,迫自己不要向陆寒山发火:“儿,妈妈很少对你提要求,但你今天真的太过分了,你必须立刻向我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