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觉云游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发病时才会有的受。
可是,云游想,他不想让父母担心,他又凭什么大半夜去给陆寒打电话呢?
云游上一次发病还是在两年前的那次拓展训练,那次他爬山爬到一半时忽然呼不畅,还是陆寒山把他送去的医院。
紧接着,云游觉到心脏一阵绞痛。
和他谈恋是一件太麻烦的事,云游几乎可以想象到,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陆寒山或许每天都要因为他而担惊受怕,一天消停日都不能有。
凭陆寒山喜他?还是凭他对陆寒山也有好呢?
云游把亮着的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一边艰难着着深呼,一边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睑。
回家时已经是深夜了,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云游还在满心期待地幻想着第二天的见面,他在脑海中反复地排演着自己准备要说的台词。
再想起第二天自己打算对陆寒山说的话,云游竟然觉得有些讽刺。
他也知陆寒山很了解自己的病,陆寒山虽然没有学医,但却对心脏病的知识了如指掌,他能为自己提供很多的帮助和建议。
夜深了,手机就放在床,已经关了机,云游拿起手机,手指摁在侧边的开机键上,微微用力,停顿了几秒,又突然松开了手。
他已经太久没有过这种验了,几乎忘记了当初那种濒死般的窒息,忘记了那种像是浮木漂泊在海面时的孤独与无助。
云游知陆寒山有多在意自己,知陆寒山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事坐视不理。
陆寒山喜他又怎么样?喜是一种太璀璨又太脆弱的东西,像是晶莹剔透的玻璃,稍微一碰,就会被摔得粉碎骨。
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病,可心脏病这种东西就是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他就像是一个脾气恶劣的孩,想现就现,想消失就消失,从来不考虑你的受。
没有见面了,云游一家三都很兴,一起去吃了顿火锅,云德明还喝了酒,气氛到那儿了,云游也浅浅地抿了一。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荧荧的光把云游本就没有血的脸颊照得更加苍白。
倏然的,一阵熟悉的悸动从传来,不是那种因为喜而产生的悸动,而是……令人无法息的窒息。
或许是因为从前几乎每次发病都有陆寒山在边,也或许是因为不想让父母太担心,云游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告诉爸妈,而是问陆寒山该怎么办。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这幅拥有跟人谈恋的权利?他连自己的都掌控不了,没有去人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