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一看着很是困乏，抬臂的姿势让盖在上的薄被趟落，床褥间的一片狼藉，石楠花的气味还晕在周遭空气里未散。

        即使他本无意，行为举止却好像透着那种意思，在引人坠的同时，他冷静又孤傲，宛若独立世间，没有什么能令他沉沦。

        他不想耽溺其间，却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时雁一反扣在被褥上的手猛地收紧，招不住了看似脆弱的脖颈，汗趟过致的结，艳丽而媚态。

        黎孟夜俯咬上他的结，不无意外地听见了一声压抑的痛呼。

        识海中的景混乱骤生，风浪一起，裹挟着海中漂浮的小船跟着颠簸。

        而他的颈间湿汗犹存，沾着一缕碎发黏在颈侧，汗津津得瞧着好生可怜。

        黎孟夜将人翻过，时雁一近乎本能地移开了视线，被掐着颌制对视，力之重让他松了牙关，衣衫落间，他的结跟着迅速趟，低清晰地了耳中。

        哪怕是受限于动的，他仿佛仍维持着一丝的清明，克制着不丝毫。

        他想留住这个人，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想。

        时雁一仿佛溺之人渴求着氧气，他本能地想要抓握住所有手可及的事，一方面希望被暴地对待，一方面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时雁一面上覆盖规整的从容终于生裂，他微睁大了双，犹在难以置信对方会将生死契用于此。

        谁都不能。

        黎孟夜伸手扣住对方手掌，暗红炼气涌动，彼此缔结的契约在此刻生效。

        常年握刀的指节生着薄茧，撑开后边时带疼又混着。

        浪愈演愈烈，几乎能将那一叶轻帆整个颠覆，连挣一丝清明都显得无比奢侈。

        咬上脖颈的动作换了舐，黎孟夜听见前人呼急促，声克制。

        室还带着紧闭的温，榻上的人微蜷了指，伏卧在枕芯上的脑袋动了动，不适应晨光的打搅，应激眯起了。

        在尖过颈上疤痕时，时雁一的控制不住地轻颤，连带着彼此交合的地方都一并收紧。

        破开夜幕的第一缕晨光被垂的帘幕所挡，和风卷起时，那束光断断续续地铺陈开来。

        回应他的是黎孟夜毫不留的一记深。

        尔后他笑，嗓音嘶哑，换种方式让我死。

        唯有偶尔一两声压抑不住的惊，让人觉得他还在这场事之中。

        时雁一咬着被推的轻薄衣衫，背脊微陷，两侧的肩胛骨在层峦叠栅的山脉中起伏，如蝴蝶振翅将飞，藕白的躯覆着薄汗，将落未落地沿着柔的肌理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