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移植术是世界性的难题,虽然在技术上已经部分可行,伦理道德方面却一直极具争议,但是,近年像是地震这样的自然灾害频发,自杀率激增,救助像是高坠导致的重度颅脑损伤患者的新技术研发已经迫在眉睫,也因此,从前年开始,部分国家通过世卫的审批,开始了实验脑移植术……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复杂的实验移植手术,对于脑源和可接受手术的人群都有极严格的审查程序,全球有资格实施手术的医院有六家,国内仅有我们一家。”
罗无辛推门进去,只见偌大的多媒体室里挤满了人,坐在前排的几乎都是外国的专家,而后排,则大多是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病患家属,陶森的手术助理正在给他们发放宣传册以及审核程序相关的资料。
罗无辛拿过一张,看到上头第一行就写着:
“此术因为人伦法律相关原因,受方需与供方就移植手术签署一系列法律相关文件并在术后接受长期回访,如有违反相关协议,可能导致严重的法律后果。”
而在另一张宣传册上,则写着脑移植术目前可以移植的部位以及可能的后遗症,包括但不限于,脑死亡,植物人,痴呆,失忆,情感淡漠,精神错乱,精神分裂,重度抑郁……”
站在台前的陶森面色十分疲惫,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很平稳。
“就目前世界上已经完成的六台移植手术给出的反馈,对于特定部位的脑移植术,技术手段上已经非常成熟,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术后恢复。”
陶森在屏幕上放出了一些手术的相关新闻,看起来,都是知名报刊报道,但不知为何,罗无辛却全无印象。
陶森接着说道:“就和所有移植手术一样,服药可减少部分排异反应,但是到目前为止,六位接受手术的患者只有三人醒来,剩余三人一人因为手术失败脑死亡,还有两人正在接受长期的投射手术治疗,也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脑移植术最为有效的术后治疗。”
陶森示意助手播放幻灯片,而下一页上,正是关于dbp技术的介绍。
就像是陶森说的,dbp技术在临床上是一种辅助手段,而它辅助的就是像是脑移植手术这样的四级神经外科手术。
陶森说道:“脑投射手术通过脑和脑对接的模式,大幅度增加了患者醒来的几率,但目前还只能由患者的主治医生实施,十二次投射为一个常规疗程,关于手术的具体实施办法我们也写在了宣传册上,而如果术后需要投射术进行恢复,主治医生也会和患者签订相关的法律合同。”
罗无辛将宣传册翻了过去,就见脑投射术的介绍下头直接写明了,这是以脑起搏器为原型,国内自主研发,领先于世界的脑科技术,而陶远,是第一代的研发人。
换句话说,这就是陶家的技术,在陶远死时它刚刚有了雏形,而陶森则是将它发扬光大的人。
莫名的,罗无辛看着宣传册上陶远和陶森的照片,一种没来由的骄傲竟是让他露出了微笑。
而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这难道也是陶昕的记忆带来的副作用吗?
“目前为止,醒来的三位患者都接受了至少四个流程的投射治疗,意识、感知、记忆和行为的综合水平分别恢复了37.3%,57.2%和69.4%,而其中两位恢复较好的患者和主治医生一起接受了采访,根据他们的自述,我们大致可以将脑移植手术的术后恢复分为三个阶段,异体意识融合,异体意识消失,最后,则是本体意识独立。”
不顾台下震惊又激动的窃窃私语,陶森翻动着幻灯片。
屏幕上是来自欧洲和日本的两位成功进行脑移植的患者,陶森整理了他们的部分采访内容。
“简单来说,完成脑组织和神经的移植后,只要手术成功,移植体和本体大脑的神经元就会相互作用,最终形成混合大脑,这个过程需要三个月到六个月,而在这个过程里,脑组织间的排异反应会引起一种被我们叫做‘意识排异’的特殊现象,患者的意识和精神可能产生某些异常,而如果不加以干预,这种‘意识排异’最终会导致大脑内的神经递质出现严重紊乱,可能引起全身性的躯体反应,最严重的结果,就是导致手术失败,患者脑死亡。”
而陶森很快给他们展示了相关动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