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白光过后,大脑重归混沌,田莉发觉自己站在一垃圾场前,而在她的面前,一个不再动弹的女人瞪直了双,肚微凸……长着她自己的脸。
田莉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记忆里的恶臭又开始萦绕在她的鼻腔里……无论如何后悔,是她自己选择了忍受屈辱,也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样垃圾一般的人生。
什么……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活着呢?
“你以为你杀掉的是你自己吗?”
“我不是……”
这一,仿佛伤被人用刀来回搅动一般,田莉蜷缩成了一团:“别说了……”
田莉痛苦地捂住脑袋。
她杀死的不是自己。
她究竟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只剩心深空落落的不安还在蔓延。
“没用的,不论你有多想,在这里都不会死去,同样,这里的一切除了我以外也不会有人知。”
他们的睛说着这样的话,分秒间,屈辱,痛苦,后悔,如同滔天海浪一般淹没了过来,即便大呼,田莉也仍然觉窒息。
田莉浑哆嗦。
是啊,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忍耐?
“我……”
如果那个晚上她报警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睁睁地看着男人掰过地上那女人的脸,冷冷:“别骗自己了,这不是你,你永远不可能消除掉过去的自己……是你把自己变成垃圾的。”
随着她的心神剧震,周遭的一切变化不停,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垃圾场,在那里,她看到不同已经“死去”的自己,还有……那个人。
“不过也对,垃圾有什么话语权呢?他都没把你当人。”
“不……”
她兴奋地想,只要能够杀死自己不就好了,于是,她用两手扼住自己的脖,但还没用力,背后便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也是因为这样,无论杀死几次,她都依然存在。
阴影走一个男人,田莉记不清他的脸,但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产生了一种极度恐慌的觉。
田莉怔怔地抬起,发现她边坐了一个面目冷峻的男人,模样看起来熟,但她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是你自己把自己变成垃圾的,你忍耐,最终结果就是把自己变成一个可能有脏病的垃圾不是吗?为什么要忍气吞声?田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忍着?”
她睁开,面前的却已经不是破败的小诊所,而是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
终于,田莉一片混乱的大脑里现了一个念。
“谁知她那时候碰到那种事有没有上什么脏病!万一传染给家里人怎么办?”
一字一句,对方好似故意在她伤撒盐,终于,濒临崩溃的田莉忍无可忍,大喊一声“别说了”,猛地站起朝医院外跑去。
那人用冰凉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背,帮助她一掐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她同一件事。
如果她没有听信父母的话去忍耐,是不是一切都会……
“结果什么时候才能来?”
脑袋仿佛被人拉扯一般痛楚,田莉浑冷汗直冒,而这时,她听到旁有人说:“难不是你的错吗?”
不远,她的父母正在焦急地询问,在一旁还站着她丈夫的父母,正冷冷地看着她,神像是在看一只动园里的动。
男人冷笑一声,睛深没有一温度:“为什么要忍着?你如果不忍,这一切不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