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有些……沮丧。

        “天黑了诶。”仇文往外看了看，他的基地没有窗，他应该是看到了钟表，“人类要睡觉了。”

        “您是指？”关敬英微怔了一。

        “为什么？你已经没有父母了……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他最近梦都是自己其中成为丧尸群的一分。

        “是偷。”仇文纠正对方。

        最后关敬英扯一个得的微笑来：“抱歉，仇先生。”

        关敬英很羡慕丧尸群的生活，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没有勾心斗角，不需要思考明天或未来，大家都很开心。

        维持一定的距离才是最好的。

        关敬英：“……您已经好抢人的准备了吗？”

        “像家人一样！”仇文即答。

        他希望人类能够离开地基地重归地面，欣赏日日落不再需要全息投影，想要闻到真正的花香，受到真正的冰雪化在掌心。

        但是不能。

        “不不不，您误解我的意思了。你们很好，所谓的‘成熟’也没有一套统一的标准。”关敬英连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无法离开基地。”

        关敬英已经习惯了仇文过于直白的表达：“我没有其他的亲人，但是我有我的信仰。”

        如果他无法见证，起码未来有人能替他见证。

        关敬英不认为这样的自己可悲，毕竟向往好是人之常。

        但考虑到自己终究要离开，这样的聚会反而更像一场残忍的别。

        “也不会，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仇文的眉皱了起来，显然那不是一段好的记忆，“但是我不喜。”

        仇文明白了关敬英的意思，他不由有些失落：“你不喜我们吗？好吧，我们确实没有那么成熟，但是我们也是会学习的。”

        如果可以，他想单独一段时间去丧尸堆里住几天。抛去多余的一切，像度假一样跟着丧尸们一起尽地撒。

        关敬英刚想说抱歉，然而他嘴还没张开就被仇文给打断了：“不过我不讨厌你啦，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还可以把你偷过来。”

        他想让仇文冷静一些，但他又不知该怎么开。

起来，“如，如果有一天，你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你愿不愿意呀？”

        关敬英再次沉默，他像是被石化了一般。这次倒不是无话可说，只是他脑里一瞬间涌了太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堵了他的思维。

        无数人为了这个信仰而献生命，其中包括他的父母和百年前那位仇文。

        “仇先生会觉得我说了奇怪的话吗？”关敬英询问。

        关敬英已经能预到那惊悚又混乱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