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关敬英很清楚这一点,“他们没有放弃任何一方,夺走他们生命的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是外因。”
“可是……”淑云还想反驳。
“那只是一场意外。”关敬英打断了淑云。
他从未因父母的死亡而怨恨过,他的父母从不吝啬于表达爱。
他们在短暂岁月里给予关敬英的东西支撑着关敬英走了很久很久。
幼年的关敬英为了自己折出来的千纸鹤跟其他小孩打了一架,他赢了,可是他的千纸鹤已经被扯碎了。
那是他母亲教他折的第一个千纸鹤,他给那个小千纸鹤取了名字。
那天他妈妈下班回家之后看到了缩在角落流泪的关敬英,当他母亲注意到千纸鹤时,她明白了这场发生在孩子间的战争。
女人蹲下身,将手放在关敬英的背上。
她沉默了许久,等关敬英抽噎的动静小些了她才开口:“我们不是每次都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的。”
关敬英看向自己的妈妈。
“这不是你的错。”女人把关敬英搂进自己怀里,“你只是喜欢它。”
“可它坏了。”那只千纸鹤的脑袋都不知被揪到哪儿去了。
“那就吸取教训。”女人摸了摸关敬英的脑袋。
“我再也不会这么喜欢一件东西了。”关敬英越说越难过。
“嗯……那你的小飞机呢?”女人问,“还有你的幻想朋友,你的小手枪,你不喜欢它们吗?”
“我喜欢!可是这不一样!”关敬英着急想要辩驳。
“那你有好好打回去吗?”
“我揍他了,但我还是不开心。”关敬英声音在颤抖。
“那你就为它伤心吧,但是伤心之后你还可以去拥抱其它你喜欢的东西。”女人抱着关敬英站了起来,轻轻摇晃。
关敬英觉得自己听懂了:“我会总结经验,然后好好保护它们。”
“说话别像你爸一样无聊。”女人捏了一下关敬英的鼻子,“只是‘喜爱’这种感情会让我们自己很舒服。”
“呵护我们自己那些‘喜欢’会耗费我们很多的精力。”女人随口说。
“很多吗?”关敬英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如果你运气好的话,你一生都能做这一件事。”女人笑得灿烂。
当时关敬英年纪太小了,他似懂非懂。
后来他明白了,他的母亲爱他,爱着还没出生的仇冰河。她爱着自己的事业,同样爱着人类这个族群。
她说做母亲的感觉很玄妙,因为她从未如此在意过另一个完整的个体。她为自己的事业而骄傲,她将自己的爱称之为“理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