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是说,一起吃喝?”陈彼得说,“我在往你那边走呢。”
“去玩?”齐盼莫名其妙,“我可不去,我在家着吃吃喝喝好的。”
“……那,要不要一起?”
那边陈彼得大笑着掩饰尴尬,“是。”他说,“你在家呢?没去玩?”
“拜年的话群发就可以了。”她说,“否则就不像你了。”
齐盼不喜他用“场”这个名词来形容他们,虽然他说的在一定程度上来看并没有错。
她疑惑地接起来。
“谁没有家了?我有家,这就是我家。”齐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没有。”
快到零的时候郭阿姨还特意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吃饺,齐盼忙说都有都有。那边人声嘈杂,郭阿姨的语气也洋溢着幸福。平日里郭阿姨神经衰弱,从来都是吃了药十多就上床躺着,难得今天熬到零还神采奕奕。
“所以,你真的觉得,在现在这个年纪,生养一代,会生活更好吗?”陈彼得问。“至少我跟那些没有生养一代的资本和信心还非要养的人不一样,我有自知之明,我不养。我完全相信我这辈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年轻时的坏病我可以改,我可以学着一个好伴侣,但其他的,我不想,也不能保证。”
还得吃,她打开一有年的贺岁片,一边看一边吃饭,没吃到一半电话又响了。一看竟然是陈彼得。
蒋赛私聊她,说了向亦文家里的事,齐盼得知也是五味杂陈。说实话,当初得知他们一大家要住在一起了,她这种习惯了独的人确实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觉得一定是争吵不断一地鸡,就等着看笑话吧。但现在真了笑话,她心里却只觉得难受又可悲。
陈彼得一屋就锐地发现齐盼还没收起来的另一份碗筷,“这是给别人的吧?”齐盼刚想说他还有自知之明,他就拿了过来,“正好给我用吧。”
两个人平淡不失和谐地吃着饭,一边看电影,电影到了最后所有的不孝都回家来吃上一顿团圆饭,一切都在贺岁的喜气洋洋中结束。陈彼得笑着跟齐盼说,“你看,这么多年,到来还是咱们两个没有家的人,能一起吃饭吧。”
“那不是活该?”陈彼得听了在那儿幸灾乐祸。他本就是一个对家人没什么的人,从来不能理解反而疯狂嘲笑国家庭这种紧密联结几代同堂的生活模式。“你家人以前对你也不好,他们本就学不会好好跟家人相的,在一起生活必然是这种场。”
“谁不想要更好的生活呢。我离了他们生活更好,那我就离开了。他们没有我能生活更好,那也正常。结婚了,两个家庭在一起觉得能生活更好,那就在一起呗。怎么选都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