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人。”她妈说，语气兴奋起来，“我关注她好久了，她一个人离开家自驾游，走了那么多地方，还换了房车，她发的每一个视频我都看了，我觉得她特别幸福。”

        “是不是没有我这么老的学？”她妈又问，“我拿手机搜，看到好多人说，教练会骂你的，万一他骂我怎么办？”

        她妈，觉得有理。

        向亦文兴，“你要啥？啥我都支持你。”

        向亦文看了看她妈开的视频，“我知，那阿姨现在是网红了，退休后一个人开车旅行，特别厉害。妈，你想去哪旅行？”

个星期，想找事。”她妈趁别人都没注意，过来跟向亦文小声说。

        她妈摇摇没说话。

        “我想学开车。”她妈说，有紧张地看看她，“你爸天天笑话我，来了你这儿，饭饭不行，开车开车不会，什么都帮不上。他至少还能接送娃，我什么用都没有。”

        “你能不能别听他瞎说。”向亦文又好气又好笑，“你天天带娃，除了我就是你哄睡最多洗澡最多，我婆婆老喊腰疼，你腰疼一声都不吭，到底是谁什么用都没有啊？他会开车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忘了他刚开车的时候天天在十字路中间熄火了？我那时候上中，难得回一趟家让他来接我，他说让我在校门跑步上车，省得他一停就熄火……好像他多似的。回我说他，你别了。”

        “不是，……我真想学开车。”她妈犹犹豫豫，“也没说六十岁以上的不能学吧？能学不？……”

        她在手机上搜驾校报名，她妈在一旁闲聊。

        “……那你就想，挨骂还能换来个驾照呢，值了。天天在家挨我爸骂，你能换来什么？”向亦文说。

        “你说齐全他爸，平时就是抠了，怎么发起火动起手来，像换了个人似的，我可没见过他那样。”她妈心有余悸地说。

        “就是个学车的钱，你闺女还不至于那么抠搜。”向亦文说，“小琪学个画画学个钢琴那都是课时收费的，你这便宜多了，只要你愿意学，好好学就行了。”

        她妈就拿手机，开短视频平台给她看。

        她妈一听说驾校报名要好几千就反悔了，“那不学了吧，我以为没那么贵呢。”

        “……很多人在家里和在外面都像两个人。”向亦文说，“反正他捡破烂的时候也没把咱们当外人。”

        向亦文虽然有意外，但转念一想，她妈这阵本来就绪不佳，这辈也从来没有一次因为自己的事儿求过她，好不容易想自己啥。“行，别说想学开车了，想学开飞船我都得给你安排上。”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