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你过来，爸爸看看你有什么病？”齐全上来拿走小琪手里的筒，“我大闺女这不是好好的吗？什么病都没有，就是你妈想太多。”

        “谁亏欠孩了？我们每天累死累活的，不都是为了你们。”齐妈也忍不住抱怨，“二宝现在全都丢给我们，到时候又怪我没教好没带好，我可冤枉。”

        但她更不可能置孩于不顾。

        过了好久，她缓过来些，才撑着一气开。“齐全，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清楚了。咱们先不论别的，就论孩。”她说。

你俩有话去外面说。”

        她顿了顿，摇摇，一字一句地说，“不行，没有如果，不能再这样去了。我自以为给了她幸福的生活，结果让她不快乐，那我也会不计一切代价去改变，陪她慢慢好起来。”

        其实她自己也知不计一切代价是个笑话，拖着这个大家庭前行，任何一个人都是她必须要计的代价，她不可能为了孩置一切于不顾。

        “你可以觉得小琪没有病，你也可以觉得我脑有病，但是在我这里，孩的心健康是永远的第一优先权，如果你连为她改变家庭环境的态度都没有，可以，那我自己改，改不了我就给她换一个环境。否则，如果再这样去的话……”

        “是我想太多吗？”向亦文问，“你不觉得孩变成现在这样是咱们的原因吗？”

        “……看什么神科？”向妈听到也是一愣，小声问向亦文。

        小琪盯着被拿走的筒，尖声大哭，引得爸妈们都惊慌失措地跟来。

        “那不也是你自己答应生的吗……”齐妈说，“房都砸锅卖铁给你们凑上了，人也给你们当保姆了，还要什么啊。”

        第31章

        “是你们当初劝着我要二宝的！”向亦文也急了。

        “不计一切代价？笑话。”

        “妈你别。”

        除了向亦文自己，全家人都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小琪哭喊着被齐全捞回床上睡觉去了，扔在墙边的漆桶齐妈怕二宝走路碰到，给拎到地库去了。第二遍漆刚刷了一条，明显比第一遍要厚实一些，突兀地留在那半截绿墙上，像是在嘲笑向亦文的决心。

        “那你带她去看神科是什么意思？”齐全说，“孩不是好好的吗，谁也没她没打她，全家这么辛苦带她，手这么紧还花钱给她学这学那，怎么就像我们亏欠她了似的？就你是亲妈，我就不是亲爸了？”

        向亦文哑无言，颓然往后退了几步，无力地坐回床上。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承认自己走错了路是件多难的事，要想改，想弥补，那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