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揽怀中。
“傻妹妹,”夏佼佼将她拉到怀中,“你以为这些人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都是仙人一般,能遇见是圣上仁德有贵运,功成之后不知又隐到哪座神山里去了。我这样无足轻重的人,如何能劳烦大驾?”
“咳咳,圣上若是无事,还是早歇息吧。妾今日乏得很,也要歇息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撕掉你的脸呀?”夏绥绥笑着作势要挠她,却又一把将其抱紧,“我知并非你所愿,自小你就不与我争,有什么东西我多看两,你便乖巧的让着我。承与否,实实是缘分使然。所以我不会妒恼你。”
他定是觉得直接揭发,一刀砍了不够气,还是留来慢慢折磨更解恨!
“朕听说,有故人来访。”
就这样苦苦思索了一夜,熬到太阳来羽幸生去上朝,夏绥绥终于可以确定,这家伙肯定发现自己撬他匣了!
“那……那你怎么没等到放烟火,就回来清明殿了?”
他叹息:“我知。”然后只抱紧了她。
“不是要歇息吗?”他神自若,“你一向都是睡在东憩阁的,朕抱你去。”
她忍不住问夏佼佼。
准备先发制人。
这种满门被灭、弑亲上位的人心理真阴暗啊!
“没有。”
不过他又不懂医术,如何救的夏守鹤?
她轻轻地抚着夏绥绥的面颊:“好在你健康,能为圣上诞育嗣。亲妹妹如此,也算是无憾了。”
正想问,夏佼佼却突兀地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他松开手:“已经见过了,走了。”
“故人?是谁?”
可这人只痴痴地看着她,嘴角挂一抹神的笑。
“圣上治得了二哥,能不能也治好?”
夏绥绥有担心:“你没事吧?”
“是么?不过你确实与他无甚交往。那时他终日守在你二哥房门,饭菜都是家仆送的,一直挨到你二哥苏醒。”
她拿着帕拭嘴:“我和你二哥一胎所,两人都有从胎里带来的弱症。我比他好些,不过是天凉时会犯咳嗽。”说着又是一顿猛咳。
“怎么忽然问这个?”
她停手中的刺绣,乌漆漆的珠里透几分惊诧。
她抬起,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中喃喃:
夏绥绥吓得脚乱蹬:“嘛?!”
“,你为什么会喜圣上呢?”
羽幸生为了夏守鹤这样殚竭虑,才能赢得夏常尊为他兵。
夏绥绥简直要怀疑之前撬坏的不是木匣上的锁,而是羽幸生的脑袋。
夏绥绥:“!!!”
真是让人一雾啊!
夏佼佼嘴角翕动,半晌才:“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是中洲最耀的少年郎,那样明亮清朗,对人又彬彬有礼。
可以肯定这不是迷散的作用。难不成羽幸生要对自己攻心?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绥绥你才八岁。你着一朵丝绢花,是平日最喜的,结果被风去湖里,漂在了面上。那时是寒冬,他却二话不说,湖就替你捡来,又细心拿去炉火边烘了。
“羽氏满门被灭后,圣上消失了整整一年,再见时是他来江海城救你二哥。他瘦了许多,但依旧是那么好看,只是不似以前笑,整个人都沉默持重。说到底,遭遇那样的变故,人不变是不可能的吧。”
一整夜羽幸生都紧紧的抱着她,而她的脑袋里净是十万个为什么。
她笑:“圣上又不会医术,是他带来的一个医人治的你二哥。”
翌日,夏绥绥着两个黑圈去看夏佼佼。
“哪个医人?再把他寻来就是。”夏绥绥见她咳的满面通红,不禁心疼。
“圣……圣上,你没有什么要问妾的吗?”夏绥绥怯生生地开。
当时火光照着他的脸,通透净,真的是好看极了。我就想,世上竟有这样温柔的人呀。”
夏绥绥紧盯着他的脸,揣测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细数着这些年少时最好的回忆,湖似的眸里泛起了光。
夏佼佼忽然说:“绥绥你那时也见过他呀。”
夏绥绥搂住她的腰:“,你该皇后,母仪天。若我是你,可没有这样宽广的心。谁要是抢了我心的男人,我定要撕掉她的脸。”
然后拦腰就将她抱起来。
夏绥绥僵地笑了笑:“那时我才十叁岁,对他……没什么印象。”
他说:“好。”
“我就是觉着,圣上的甚是古怪难捉摸。”
昨夜可能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糟的一夜。
“我此生唯一妒忌过的,恐怕只有那已经死去的洛淇吧。圣上所有的怜,怕是永永久久地随着她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