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江华疲惫地闭上了睛。

        一个瞒着阿尔塔纳的事，一个瞒着在外成天找人打架的事。

        江华却摇了摇，反驳：“比起我，神威更像神晃，别扭又倔。”

        然而星球的龙脉逐渐枯竭，阿尔塔纳结晶不再产。哪怕神晃恨不得将徨安翻个底朝天，可是能让他找到的阿尔塔纳结晶也就这么多。

        说来神威对变的事如此执着而急切，也有这样的原因在吧。

        “笨大哥在厨房看着呢。”

        您太小看他了。

        殊不知彼此之间都有所察觉。

        时间不停地逝，无法弥补和挽回。

        “我知了。”羽树了神乐的脑袋，“很晚了，你也睡吧。”

        他的养父为了妻，不得不远离家人，一次又一次地前往废弃的徨安，在偌大的星球上苦苦寻找，只为了那么一两颗或许还不足巴掌大的阿尔塔纳结晶。

        他又忽然想到了在宇宙中漂泊着的神晃，心中慨万千。

        这会儿江华的气可见的要好得多了，羽树抬起袖给她掉汗和残留在嘴角的血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回床上躺着。

        人一旦有了，有了牵挂，在面对无法逃离的死亡时，才会格外痛恨自己的无力，哪怕这个人再怎么大。

        “其实您跟神威很像。”羽树坐在床侧，一边帮江华整理凌乱的发，一边轻声细语地与她聊天，“如果彼此坦诚一些的话，应该没现在这么累吧？”

来，就跟刚才没有发生过这事一样。

        江华的生命也如同雨后的阳百合，被人摘来断了须，哪怕仔仔细细地养在瓶里，花开不过几日便会败了。

        “阿尔塔纳是个危险又让人悲伤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神威一辈都别接到这东西，不要像他爸爸一样。”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

        “妈咪……”

        羽树冲她招招手，又竖起手指压低声音说：“已经好些了，不过现在睡着了。”

        羽树接过她手里的巾，帮江华脖上的汗，又问：“神威呢？”

        听到声音，羽树扭一看，小神乐手里拿着巾，忧心忡忡地扒着门框往里看。

        神乐，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如果神晃没有回到徨安，没有遇到那朵开在雨后最的阳百合，或许江华会平静地等待死亡，最后不带任何遗憾地与整个星球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之前在侧卧里与神威的一番对话，羽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气。

        神乐摇摇，眶红红的，语气里还带着哭腔，“我还想看着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