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从书架区拿了书。有人被淘汰了。这两件事间隔不久，又如此特别，由不得云猎不往深里想。江楼月看了一她的表，又看一纸条，细长手指从“可能”两个字面划过去，扬了扬眉。

        刚才在雾里仓促一，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说不上来问题究竟在哪里。如今想来，那本不是红的书……

        云猎笔猛地一顿，在纸上划拉长长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连着两名玩家遭到淘汰后，自习室的雾气似乎更深了。不仅仅是汽淡的问题，而是连颜也深沉去，从那种近似透明的浅白，变得如一般，重而黏稠。原先雨伞样大大小小撑起来的光团，已经被这种沉甸甸的白淹没了，细成针尖大小的一零星，气若游丝地亮着。

        对面的人正靠在书架上，脸模糊不清，但是睛亮亮的，视线东躲西藏，不知在装作打量什么。

        云猎冲江楼月摇摇。这件事尚还不能定论，况且她总担心自己遗漏了什么，还想再理理绪，看能不能从刚才那一的记忆里找更多信息，比如鸡冠大致在哪个方位、借了什么书、回去多久之后现了淘汰通报，等等。

        等云猎终于控制好搐的嘴角，把手从前移开时，看到纸条上又多了一行字。

        【淘汰玩家数：2】

快了，以至于顾得上正事顾不上害怕，又不是真缺心……

        那个被她提醒过的鸡冠啊。

        两个人聊也聊了，手也牵了，这时候才总算是认识了，客客气气地握了握手。云猎抓起笔，正打算再写自己关于规则的推测，却突然听到又一声冰冷的机械音播报在响起：

        “不过，对不起啊。”

        *

        几个碎片从心隐约浮现来的时候，她几乎都忍不住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江楼月倒是反应快，一手扶住她，投来疑问的神。

        云猎深深地了一气，写：“第二个淘汰的玩家，我可能……知是谁了。”

        云猎收回戳戳她的手，把读者证举起来，指了指自己，又指指证件上【云猎】两个鲜红的大字。

        【存活玩家数：30】

        对方好像是笑了一。她手腕一翻，动作利落，把自己的卡片亮在云猎面前。

        那是……

        02211706号，【江楼月】。

        不是“不明不白”……

        *

        这么快。就在她们讨论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竟然已经又有一个玩家，不明不白、悄无声息地被淘汰了。

        片刻之后，那人忽然有些诧异地转过。

        不对。

        江楼月的思考方式显然就要直白得多。她抓起笔，连纸也懒得用了，刷刷在自己手腕上写了三个字：“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