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用哭来解压来的好看吧。”赵磊毫不客气地反击，吐烟来，“再说了，我学不学好只有我自己说了算，也没人我，我爸妈在的时候还从来没和我说过烟喝酒不好呢。”

        正午时分，结束拍摄的周霖和赵磊提着设备走在王思凡家小区楼。

        她痛苦地了一气：“她只是记不得了，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泡上的东西，那时候明明她也不确定的……”

        然而即便脑愈发混沌了，她直到最后都惦记着，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去承担这份不确定的后果，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家里的另外两个人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这话听着孩气。周霖笑笑：“赵叔真就完全不你？完全放养你还能长成今天这样，算是自律了。”

        “我和我爸，一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病……”

母亲确诊的那段时间，她还因为琐事和母亲大吵了几架，后悔便如同满溢的，在腔里四汹涌地冲撞。

        明明，在那之前，母亲就已经开始将家里所有的东西摆在外了。

        王思凡的噎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她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事到如今即便是王思凡自己也意识到了，在最后那一天的早上，母亲的执拗来自于什么。

        王思凡捂住脸，整个人似是要给这突然的打击击垮，蜷缩成一团：“她有的时候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我都以为是更年期，还怪她不上班结果家里越来越乱，我从来没想过……”

        无论她怎么，这个家里的第三个人都不可能回来了。

        赵磊上火的动作也十分熟练，周霖哼个笑音：“也不怎么学好嘛。”

        她却还那样一本正经地同他们说了谎：“这样拿起来方便，抖音上教的，你们不懂。”

        周霖心想，他的一切也是母亲换来的，就和王思凡一样，他们都得带着悔恨往活。

        赵磊扬起眉：“你还会烟？这么奢侈的好。”

        虽然忘了许多东西，但她在最后一刻却还牢牢记得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因为自己也不确定，所以不相信自己记忆的李丹最终只是独自吃了那些木耳，就和所有节俭的母亲一样，她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以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偶尔。”两人在小区门的小卖买了一包便宜的国产凉烟。

        长长的鹅卵石路上铺满了午后的阳光，两人沉默地走到了尽，周霖问：“烟吗？”

        “我不为别人活着，也得为我爸妈活着，越是后悔，越得活着受罪。”赵磊懒洋洋地靠在箱拉杆上，“带着负罪，才更要好好活去。”

        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