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上前,赵磊把脸,紧跟着拉了一把周霖,笑:“爸,妈,给你们看看我不靠谱的未婚夫长什么样,告诉你们,他可抠门儿了,连茶都不给我买。”
远远的,周霖看见,在陵园临湖的一角,雪白凉亭有两块巨大的汉白玉墓碑,角落里用血红的字刻着“女赵夕泣留”。
周霖很快便到自己的掌心被赵磊长长的睫晕湿了一片,而车开一段,女人忽然重重了一鼻,给司机报了个地名,是一个陵园。
她轻轻了气,声音低得像是怕惊扰故人:“我有的时候不敢来看他们,因为只要一来见他们,我就必然会噩梦,梦到他俩拼命想从车底来,但是却找不到路,我还梦到他们浑烧焦的回家给我晚饭,送我上学。”
“先去这儿。”赵磊轻声,“你也去见见他们。”
静默了一会儿,周霖问:“你还记得,他们最后和你说了什么吗?”
周霖翻了个白,对着墓碑微微鞠躬:“赵阿姨,姜叔叔,我叫周霖,别看她现在这副惨样,其实她现在过得好的,你们放心吧。”
“我爸说,不要看太久电视,会近视,我妈说周末带我去吃好吃的。”
赵磊苦笑:“就是因为,他们说的是一些这样的话,所以就会觉得,为什么他们就不回来了呢?不是说好周末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可以说认识这么久,周霖很少见人这样孩气的时候,到后忍不住笑:“叔叔阿姨早就知你不务正业了?”
周霖沉默地凝视着墓碑上鲜红的字和照片,他从以前就知,赵磊长得和她的母亲非常像,甚至微笑起来的眉几乎一模一样。
赵磊在凉亭外便停了。
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会不会欣,但是至少,如果再梦见他们,这应该是个可以说的好事。”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说我儿好的吗?”
周霖当然知她说的是谁。
赶上北阳的阴天,两人赶到天龙山公墓时这里的行人和停车都只有寥寥,赵磊拉着摄像包,轻车熟路地带着周霖完了登记,紧跟着便往墓园的深走去。
时隔多年,赵玲和姜永涛门前的一切都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我妈妈最后对我说的话是我们就要过上好日了。”周霖淡淡,“其实无论说什么都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那些细碎的,就会变成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谜语,我永远不知,我妈妈那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之后,赵磊聊起他们现在在的工作,最后就差直接带个投影机过来播放自己拍的片了。
“我其实,不经常来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