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脸一白，抓起化验报告看了两行浑已然抖如糠筛：“这……这我可以解释，那些也是保健品，并不是……”

        郝雪峰冷笑一声，将化验结果拍在他面前：“还有什么比你给他们吃假药还吓人的？方元，对外宣传说你们这儿是老年痴呆患者的专门护理院，结果把人送来，你们就趁着这些老人神志不清，直接谋杀他们？”

        他这么一说，方元立刻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抬起，苦着一张脸哭诉：“我……我一开始也不想这么的呀，最早，最早就是他们家属提议的，他们自己不想这种脏事，就给我们假的药，让我们这边护士，后也是我们发现的……”

        然而，从“假药”里掺了少量麝香模仿真药气味还有两者颜都极为相近来看，小龙山便是在明知药品成分的况行造假，为的，就是要让本患有老年痴呆，不有分辩能力的患者在不知不觉之中加重病，最终因为基础病得不到药控制而死去。

        “吓到他们？”

        “你们用保健品换掉了他们的必须药，而且还并不是对所有老人都是这样的……方元，公安一线刑侦专家，长兴区刑侦支队队长的父亲就住在你们这儿，结果你就敢在我们底搞这种草菅人命的事，你是吃了熊心豹胆啦！”

        “毕竟……家属都同意了，这些老人这么去，其实也很痛苦，什么都记不得，而且生活不能自理……他们，他们其实也是想要个解脱……”

        了多年预审工作，郝雪峰一早便对桌对面嫌疑人的种种微表若观火，此时见方元两手紧握在一起，神乱瞄，呼急促，他压住火气：“不过，我相信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成的，方元，你现在交代帮凶，看在你合的份儿上，之后的量刑或许还会有转机。”

        “你们发现了，但是没有告发不是吗？”

        三个小时后，江州分局的化验结果来，在小龙山疗养院的“麝香保心”当中几乎不寻常保心该有的中药成分，而其功能与普通的保健品维生素无任何区别。

来方元还是个属洋葱的，人的嘴巴不牢靠……想要剥开他一层，我们还得付努力。”

        拿着化验报告，郝雪峰再次走询问室里，方元对他满脸赔笑：“郝警官，你们这大动戈的，万一吓到住院的老人……”

        郝雪峰一拍桌，这彻底收起原来那副好脾气的模样，冷冷：“真要算起来，从四年前你们成立这个病区，已经死了快二十个人，方元，你知这在北阳市算什么级别的案？到这一步，都成立了专案组了，你还要继续有侥幸心理拒不交代，你是希望一切从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