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朝堂上,龙顺帝听着官员有关灾民的汇报,眉头紧锁,眼帘半垂着,冷厉的目光往下扫过座下的百官,最后停留在站在中间的左都御史身上。
“林爱卿,朕是信任你,器重你,才指名让你赈灾,可你呢,灾民不仅没有得到妥善安置,如今南下的灾民高达百万,光涌入京城的就近十万,到底怎么回事?”
“回陛下,老臣真的竭尽全力,自接旨以来,老臣不敢辜负皇恩,亲自奔走于各个城池,任何事都是亲历亲为,苍天可鉴,两月来近百万灾民得到安置,但北境战事紧张,安置的灾民或因恐惧弃城南下,如此老臣即便有通天本事,也分身乏术。”林老爷跪在地上对皇帝奏言。
“那依你之见此事无法处理了?”
“并非,请陛下再给老臣一些时间,老臣定会处理妥当。”
右都御史听言只是嗤声一笑,皇帝看过去:“刘爱卿可是有事要奏?”
“陛下,林大人实乃胡说八道。”
“哦?此话怎讲。”
“刘大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林老爷阴沉的目光看向右都御史,双拳紧握。
右都御史秉着手道:“陛下,老臣有一疑虑,京城距北境数百里远,北境再怎么战事紧张灾民何至于跑到京城来呀。”
“灾民爱去哪里又哪里是老臣能左右的。”林老爷说道。
“爱卿可是知道些什么?”龙顺帝看着右都御史。
“老臣确有消息,不过请陛下容老臣先奏一言。”
“准奏。”
“陛下,左都御史说灾民弃城南下,但京城实在太远了,京城上有通幽、曲径、乌苏叁城,叁城开设安置点足以安顿大部分灾民,灾民无需舍近而求远,如今南下的灾民达百万,光抵达京城的就近十万,可见通幽、曲径,乌苏叁城的安置存有大问题,许是有人从中中饱私囊,致使城中根本没有安置地。”
“刘大人你!”林老爷大喝。
“爱卿此话可有证据?”皇帝并未动作,只是看着右都御史道。
“老臣有证据。”
“呈上来。”
侍卫走过去,接过右都御史手中的奏折,呈给皇帝,在皇帝翻阅的时候,右都御史继续道:“老臣的侄女正好在乌苏镇,两月前她和左都御史的令郎赌了两局,林郎中当晚可是输了整整两百石粮食,且林郎中一月前在万春阁掷五千两重金包夜,早上醉倒在乌苏镇的衙门旁,此事路人皆知。”
他的话叫朝堂一片噤声,听闻此事的百官都面带鄙夷,对林宇他们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偏生之前林老爷总说林宇浪子回头了,先后东厢在京传出不少好名声和中解元,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反倒让人有些意外了。
龙顺帝脸色十分难看,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居然掷五千两重金包夜,还一赌就输两百石粮食。没记错的话林宇此次赈灾的地区正是京城附近的城镇,其中就包括乌苏镇。
林老爷也难以置信,那个孽子居然!右都御史看到他眼底的慌乱,又看到皇帝的阴沉,开口道:“陛下,林郎中不过是一个户部郎中,出手如此阔绰,该如何解释?”
“不过是花的银子较多,犬子平时是败家了些,但不至于说他没有用心赈灾,更不能说他贪污吧,陛下,这都是刘大人的一面之词,你可不能信呀。”林老爷反驳的声线有些不稳,儿子是什么货色当爹的又如何不清楚呢?
“没有贪污哪来这么多进益,莫非是左都御史你的进益吗?”右都御史眼神瞥向他。
看到皇帝倏然发黑的脸庞,林老爷警铃大作,忙解释道:“陛下,右都御史是血口喷人,老臣自陛下登基以来一直侍奉左右,忠于职守,克己奉公,日日早来晚归,兢兢业业,老臣可以对天发誓此生从未做过不利于皇恩的事,倒是右都御史一直与老臣不合,如今字字剑指老臣,依老臣之见,犬子虽有些跋扈,但年轻气盛,为官经验不足,指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若问心无愧谁能陷害他?你别狡辩了。”
“你就是在诬陷宇儿,请陛下让宇儿过来对症。”
“说不清楚便说是陷害,那银子的事姑且不说,林郎中输给老臣侄女的两百石粮食又该如何解释?总不能是自己掏腰包买的吧?”右都御史捧腹大笑,顺便对身旁的官员使了使眼色。
“陛下,吏部员外郎张议和揭发,左都御史去年和顺天府府尹兼礼部侍郎暗中勾结,乡试舞弊,把林宇的名次从原本的十二名改为第一名。”吏部侍郎站了出来。
“你们别乱咬一气呀。“林老爷血红的眼睛看着众官员,但还是越来越多官员站了出来。
“臣也有奏,去年微臣和林郎中见过面,对方毫无文采,没有半点附庸风雅,这样的人不可能短短几个月进学就考中解元,一个举人进了户部,想必户部的各位都收了不少好处。”
此话一出,越来越多官员坐不住了,户部的几位官员连忙上来含冤,右都御史却冷漠的道:“你们别狡辩了,顺天府府尹和当时监考阅卷的官员都已经招了。”
林老爷一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