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真的快疯了。
死了,无法面对周晚之。活着,无法面对陈诗的家人,无法面对安梨和所有歌颂过她和周晚之的人。
“约个屁呀。”
手脱力了,勺掉空碗里,像是海上一只舟沉海底,她屏住呼,闭上睛,没有求生了,认命地沉没吧。
砰一声――门被风得关上了。
但宋惊能。
那天偶然听见陈诗跟冯怡打电话,陈诗说她成绩步了,还跟冯怡提到了宋惊,说宋惊把她教得很好。
宋惊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开玩笑,认真给陈诗讲上午的学习任务。
是为了一个人,负天人。还是为了天人,负一个人。
“我当然要去的。”宋惊打趣:“陈诗,我们这样,算不算约会啊?”
她想起那些天她为陈诗补习,陈诗觉得没意思,不听,原来不是陈诗的问题,她把问题归咎到自己上,认为是自己太无趣太古板,教不好陈诗。
南舟重新拿起勺,一接一地喝粥,一滴接一滴地泪,握着勺的手在抖,嘴唇在抖,每次吞咽动作都是为了压抑随时可能被别人听见的呜咽声。
胃隐隐作痛,她弯腰,捂住胃,痛苦地发一阵闷哼声。
稍微缓了缓,她扶着桌沿站起来,弓着去茶几屉里找药,坐到沙发,刚拉开屉,陈诗拿着杯从屋里来了。
舟了。
宋惊能将枯燥无味的容讲得十分有趣,陈诗时不时会被她逗笑,笑声一遍遍从屋里飘向屋外,飘南舟耳朵里。
“没,没看什么。”陈诗拿书本,“开始学习吧,对了,午艺嘉她们约我去看电影,最近学习也累的,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她一都不饿,但她非要自,吃到胃疼,吃到恶心。
宋惊伸手在陈诗前晃了晃,“看什么呢,都看呆了。”
死不行,活也不行。
南舟一方面为陈诗开心,一方面为自己难过,陈诗的步和她没有半关系,陈诗的未来也不该和她有半关系。
陈诗先是看着桌上两个空碗,眉一皱,随手把杯放到桌上,快步来到南舟面前,“怎么这么多汗?哪里不舒服吗?”
一语成谶。
南舟一直没有停喝粥的动作,喝光一碗,她立刻把本来为陈诗准备的那碗粥端到面前,像烟瘾犯了控制不住想烟的时候,把喝粥的动作重复到机械。
为什么要起来煮粥,为什么想过要哄陈诗开心,她应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辈都不要来,反正陈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