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握着花灯的手紧了紧:“其实不丑,你那时生得粉雕玉琢,很是灵秀。只是那时看了本书,爱莲好梅,盛赞兰之清雅,批牡丹之俗,便记住了。”
裴良玉万万没想到,幼时曾那么在意过的事,真相竟如此可笑。却到底是大了,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便算揭过。
齐瑄早看见了裴良玉手中花灯上绘着的蜡梅,忙问:“你挑蜡梅,可是想起前几日我们去折梅的事?”
“没遇见什么喜欢的,见它眼熟,便选了,”裴良玉挑的时候只觉得喜欢,便忍着对范二的不喜,也要得了,如今被齐瑄问起,却又觉得奇怪,她喜欢的花众多,灯会上的花灯,也不是没有更好看的,怎么偏偏下意识要了这个。
齐瑄听了这话,却是心情大好。打量了一番周围景色:“这是要到月老祠了?”
裴良玉抬头看了看:“你来过?”
“听别人说起过,自己也来游览过,”齐瑄看了裴良玉一眼,“你呢?”
“我也来过。”
裴良玉只说了这么一句,齐瑄也识趣的没再多问。
“要不要进去瞧瞧?”
“你我进去做什么,”裴良玉歪着头问他,“旁人进去求月老赐下姻缘,挂同心牌,你我……”
“你我都要成婚了,有什么不能进的,”齐瑄觑她一眼,“你怕了?”
“不就是进月老祠,我有什么好怕的,”裴良玉从前和范文晏来过,挂过同心牌,拜过月老像,可也没什么好结果,故而便不太信了。
这些事,齐瑄都没做过,此时裴良玉在身边,他便也想进去一试。
上元佳节,也是男男女女相会之日,月老祠进进出出的,都是有心之人。
裴良玉与齐瑄慢慢进门,就看见了一棵挂了许多红绸或是同心牌的连理树。
裴良玉下意识的朝树冠靠内的一个角落看去,却不见她从前与范文晏挂上的木牌。心里也说不清是遗憾,还是轻松。
齐瑄与她并排站着,看着一对对有情人将木牌挂到树上,一时也有些恍然。
“姻缘天定,姻缘天定!”
一个声音自耳畔响起,裴良玉一惊,回身看去,就见齐瑄已挡在了自己身前。
“两位善信不必如此紧张,贫道乃是这月老祠中修士,”那说话的道士后退一步,给裴良玉两人行了一礼,方起身,目光温和的看向两人,“贫道修行多年,还是头回见到二位一般……”
“怎么?”齐瑄面上神色,与裴良玉惯常见的不同,变得冷淡许多,还带着上位者的威仪。
那道士见状,面上不免露出几分恭敬:“二位身上,若单看自身红线,俱是驳杂纠缠,难以厘清,可当二位站在一处,旁的红线,都及不上二位顺遂。可谓天赐良缘。”
裴良玉静静听着道士的话,只觉想笑,这当年她与范文晏来时,也是这道士,说了一通佳偶天成的话,怎么如今,她又与别人姻缘天定了?
齐瑄没见过这道士,不知道他满口胡言,只觉这道士或许有两份水准。
道士见齐瑄神色有些许松动,打怀里取出一块黄花梨木的木牌:“二位乃天赐良缘,旁的木牌都担不起二位这份缘,原本该是紫檀最好,可惜月老祠中已无,但用黄花梨木替代,也是无妨。”
“二位在木牌上记名,挂上连理枝,必能受月老庇护,和美一世。”
裴良玉看着齐瑄面上神色一变再变,再也忍不住,连说话时,都带了笑音:“按修士这意思,木牌是白送了?”
道士面上神色一僵,不着痕迹的将木牌攥紧了些,而后才赔笑道:“木牌白送倒无不可,只是月老祠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