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玉记好,说是抄录,倒不如说是默写,但因是要送人,字不能写得差了,短短一个午,她才默了三分之一。等太阳渐渐西沉,她便收了,预备明日再写,免得坏了睛。
齐瑄见她得了想要的消息,便坐了回去,不由笑着摇了摇:“好歹个样,迎我一迎。”
威国公嫡长孙是福瑜伴读,那么威国公难免就和福瑜亲近。裴良玉既已意识到,以后她和福瑜定不是一条心,那如今就该好好埋线了。细长,方是相之。
她了手腕,看了一自鸣钟:“太还没回来?”
霜芯正摇,就听见齐瑄的声音在门响起:“一切顺利。”
霜芯知裴良玉的心思,上前:“参与殿试的考生,都已于酉时离,太殿怕是要再迟些才能回。”
“小孩家家的,也不用什么特殊件,添两样用得着的佩饰就是,”裴良玉对她的亲戚用心,皇后自然兴,便多提了一句,“郎那孩打小就立志要向他父祖一般,个大将军。”
“竟还有这么一段,”裴良玉,“不若儿臣再叫抄上两本,母后异日叫人送信去时,一并带去?”
裴良玉心松快,看他一,索借着手边茶盏,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齐瑄常坐的地方,拉长了声音:“请太殿用茶。”
皇后带着几分好奇:“是什么?”
“你一了那饮样,再香的茶,也尝不味儿来,”裴良玉说着,却也还是敛眉替他重新满了一盏。
“颖侯幼孙就在京中长大,儿臣便循着从前的旧例准备,但表侄在边关长大,又是回见着,除了旧例,儿臣亲戚的,也很该再备一份见面礼才是。”
“要送给母后和威国公的东西,还是本自己动笔的好,”一是孝敬,二是诚意,三也是为了让威国公府记这个恩。
裴良玉自然也早早将书册寻了来,预备亲自抄上两本。
裴良玉:“今日殿试可有什么大事没有?”
皇后惊:“《武公兵法》?”
“那母后就着脸收了,”皇后说着,又好奇追问裴良玉和武公的关系。
齐瑄见裴良玉如此心急,也没瞒她:“父皇略看了看,都很喜,只是在名次上还有些疑虑。”
“这……”皇后十分意动。
因着武公之事,皇后又留裴良玉说话,让她用过午饭才回。
皇后听了,先问裴良玉拟定了什么。
“父皇了表侄与颖侯幼孙福瑜伴读,儿臣正想着该为两个孩准备什么礼呢,就来请教母后。”
齐瑄忍笑端起茶盏,一饮尽:“太妃倒的茶,就是香甜些。”
“武公姓李,正是西南李氏。”
裴良玉的手好看,倒茶的姿势更好看。
“是,母后听过?”裴良玉不动如山,“侄儿想大将军,儿臣思来想去,大抵也就只有这本合适了。”
名次一时差了,却也还在二甲前列,就不妨事。忍一时委屈,却能简在帝心,日后官路亨通,青云直上,便是大好事。裴良玉松了气,重新坐。
齐瑄这回端着茶,神却落在
“你回来了,”裴良玉站起,“如何?”
“既是儿臣的嫁妆,儿臣便可置,”裴良玉又,“说来儿臣祖上还和武公有些亲缘。”
“儿臣嫁妆里恰有一本兵书,是前朝武国公的手抄本。”
,又答了几句皇后的问题,才提起过来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皇后想了想,“如此算来,太后娘娘也是武公后人了。”
“这可好,”裴良玉笑,“儿臣知该送什么好了。”
“听过的,”皇后看裴良玉的神更温和了,“当初你们外祖得了一残本,受用无穷,曾想过要求一全本,可惜《武公兵法》存世甚少,本朝竟再没听说谁家有,一时引为遗憾。”
青罗见她要自己动笔,忙:“抄书这样细致的活计,不如交给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