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从一开始,就不是个良人,可到这会儿,裴良玉又觉得很多事情不必计较的那么清楚,她待齐瑄,也不心诚,她于齐瑄,还更说不准,是不是今生最大的劫。
裴良玉厘清了自己的思绪,拉着齐瑄,不许他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为什么亲我。”
齐瑄想躲,可裴良玉拉住他衣角的手,就像是一把锁,牢牢困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他哑着嗓子道:“放我起来?”
齐瑄的嗓音比平日要低沉许多,不带什么威慑,却更有磁性,让裴良玉的呼吸都乱了一拍。
“不成,”裴良玉道,“你还没给我个解释,不能放了你。”
见他没开口,裴良玉假做失了耐性,板着脸松了手,又推了推他:“食色性也,为美色所获,你和旁人,也没什么不同。起开。”
这回,换做齐瑄不肯动了。裴良玉花了大力气,也没能将他推开。
见裴良玉真恼了,齐瑄一时将从前的什么所谓的循序渐进都忘了个干净。
“你说的是,食色性也,孤与旁人本没什么不同,但若真要说为美色所获,那唯一能捕获孤真心的,或许,也就是你了。”
齐瑄一向好与裴良玉平等而论,这是极难得的,用了孤这个自称。
他是齐瑄,也是太子。
裴良玉看着他,突然勾起一抹张扬的笑:“你说清楚点。”
齐瑄一愣,突然明白了裴良玉的意思。
事已至此,话也说出了口,他会无奈,却独独不会后悔。
他看得清楚,若裴良玉真对他无意,也不会渐渐默许了他的靠近。
温水煮青蛙,未必能煮得下和他认识十几载,又朝夕相处两年,且早有了警觉的裴良玉。
“你没听错,孤喜欢你。”
“这场赌约,是孤输了。”
“不过输给你,孤,心甘情愿。”
“你亲口承认的,日后,不许不认账,”裴良玉高傲的抬了抬头,却只叫人觉得喜欢。
“不会的,”齐瑄的心跳突然加速,只觉热血上涌,整个人都有些发懵,裴良玉这话的意思,让他一时有些不敢去想。
裴良玉看他呆愣的模样,伸手推了推他,这一回,倒是顺利的把他给推动了。
裴良玉喊了青罗几个进门,重新替自己抿好了头发,才和齐瑄抱怨:“都怪你,我头上的钗环都快掉光了,方才还踩坏了一枝花钗,你得赔我。”
“好好好,我赔,”齐瑄直接喊了姜斤斤进来,让他去清点东宫的珍贵珠宝,叫三司好好替裴良玉打几套头面出来。
裴良玉看得发笑,却也没阻止他。
等到了晚上歇息的时候,两人照旧一人占一半躺下。青罗吹灭了灯火,裴良玉却察觉到有一只手悄悄伸进她的被子,拉住了她的手。
裴良玉翘起唇角,一夜无梦。
等早晨起来,齐瑄已经上朝,裴良玉还是处理东宫事务,或是往凤仪宫、长乐宫去。
一切如从前,似乎什么都没改,又好像什么都变了个样。
眼看枫叶红透,一片片从树梢落下,裴良玉难得收到了一封来自汾阳王妃的信。
青罗眼见得裴良玉从看信前的好心情,渐渐变得面无表情,甚至只看着都能察觉到她的怒意,不由有些担心。
“殿下?”
裴良玉闭了闭眼,将手中信纸揉做一团,又舒展开来。
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汾阳王妃在外出礼佛之时,遇到了一名男子,生得几乎是和范文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是失忆了,可他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