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安公主见他如此气急败坏,也一把扯了面纱。
亦泠稍一思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就小公一人。”
想必是被爹娘了死命,要亦昀亲自上门赔礼歉,否则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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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当真!”
她上前两步,又笑地说:“何况,亦小公的容貌可不比那谢衡之差半分。”
她如今是亲见证了谢衡之的大权独揽,连天家都不能奈何他了,自己怎能松懈呢?
亦昀眉蹙得更紧:“那毒妇心思深沉,你我如何能套谢衡之的把柄?”
亦昀?
亦昀半信半疑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当真?”
亦泠:“说吧,何事?”
“你不想为你报仇了?”
可这睛却不争气,兵法看了不到一刻钟,便像灌了铅似的,重得快睁不开。
亦昀:“?”
长到十七岁,既无功名在,又生惯养走不了武官的路,可见的前途渺茫,成天还只知斗鸡走狗,毫无上心,哪个门大乐意把女儿许给他?
“那我便不要名声了吗?!”
直到曹嬷嬷跨门来,亦泠意识也倏然回笼,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待字闺中被母亲拘着读书的亦小了。
“他一个人吗?亦夫人呢?”
亦昀垂想了想,又忽然抬。
思来想去一整天,她心觉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开始严谨地筹划复仇大计。
亦昀绷直了,瞪望着钰安公主许久,咬牙:“那为何不是你去勾引谢衡之,岂不更直接?”
亦泠猛然惊醒,意识捧起书假装在看。
“那我便……试上一试?”
钰安公主:“荒唐!本可是有未婚夫的人,而且本是公主,不要名声吗?!”
明白钰安公主是什么意思后,亦昀猛然开一丈远:“疯了吧!我死也不会去勾引那个毒妇的!!”
钰安公主反问:“你还有什么名声?”
钰安公主信誓旦旦,“那谢衡之成日惺惺作态,老气横秋,如何比得上亦小公这等鲜衣怒少年郎?”
曹嬷嬷摇:“小公也没说,只带了好多东西,说一定要见到夫人您。”
第二日午后,亦泠用过午膳后,让锦葵去给她找了一本《孙兵法》来。
亦昀的自信心在钰安公主几句夸赞中急速膨胀,了跃跃试的神。
“夫人!夫人!”
“他来什么的?”
曹嬷嬷赔笑:“是老鲁了。”
钰安公主见他松动,连忙趁打铁:“谢夫人痴恋谢衡之,不过是因为自小生在江州,没见过什么男人罢了。”
经了提醒,曹嬷嬷刻意放低了声音说:“亦小公来了,亲自递的拜帖,如今人就在仪门外候着呢。”
她叹了气,放书卷,懒懒靠在榻上,不满地说:“回别一惊一乍的。”
反正已经不会有什么好姻缘了,拼了自己的名声去给自己搏一个公,有什么不可以?
就在她小鸡啄米般耷脑袋时,曹嬷嬷的大嗓门忽然在外响起。
也对。
“如今她嫁来上京半年有余,日日足不,怕是不知什么叫乱花渐迷人吧?”
亦泠倏地坐直,整个人都朝曹嬷嬷倚过去。
自打从昨天里回来,亦泠倒睡了个安心觉后,又陷沉沉的迷茫中。
将养了这么久,她这晕厥的病似乎也有了好转的迹象,即便谢衡之半夜才回,她也没那般难受了。
钰安公主没说话,只是伸手轻拍亦昀的肩膀,意有所指:“那就看亦小公的本事了呀。”
亦昀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愣怔地想了半晌,踌躇:“可谁都知那毒妇痴恋谢衡之多年,我……我如何能成功?”
作为尚书的儿,亦昀虽算不上这上京号纨绔,却是了名的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