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我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谁说不是呢!
“噢,是这样。”
即便如此,她看见亦泠苍白的脸,还是陷了深深的自责。
亦泠:“他说他还在查……难不成凶手是个男的?”
谢府有一玲珑馆,用作客居。但谢府鲜有客人,所以此成了谢府最冷清的地方。
就是来确认她是否还活着的吗?
沈舒方坐在亦泠床前的四开光绣墩上,丝绢掖着角,满面凄然,“昨日我若不急着先去了湖心亭,就在营帐里等着你,你也何至于遭这个罪。”
说到这里,沈舒方想起歹人,咬牙切齿,“这世间竟有如此歹毒之人,竟要置你于死地!”
-
而亦泠呢,则是满震骇地看着沈舒方,简直不敢相信有生之年能亲耳听到她本人一遍又一遍地说自己有错。
她的动作比往常还谨慎,一儿脚步声没有,走到床榻前掀开帘帐,主仆俩猝然间四目相对。
“当然。”
又说:“人就在你们府里呢,我刚才来的时候还听到动静了。”
其中两名护卫将亦昀摁在长凳上,另有两人交替着落半尺长的板,一又一不带歇的。
沈舒方:“……就是那亦尚书家的小公。”
亦泠:“……”
她险些原地晕了过去,还是曹嬷嬷和婢女搀扶着,才堪堪行走。
亦泠刚刚坐在床发呆的时候便在想这个事。
“什么?”
打一个亦昀,竟然动用了足足四个护卫。
“都怪我,全都怪我。”
见亦泠满脸的生无可恋,她又顺畅地放帘帐,转就走,一个字没说。
沈舒方诧异一,随即便,“那恐怕是不行他只能知一个男掉里是什么滋味。”
亦泠顿时激动地坐直了,“是谁?!”
“曹嬷嬷。”
思来想去,只能是谢衡之的仇家――钰安公主。
“女?”
-
思及此,亦泠恨恨地说:“待给她定了罪,我定要她也尝尝一个女泡在这冬日的湖里是什么滋味!”
见亦泠不解,沈舒方“啧”了声:“怎么谢衡之连凶手是谁都不告诉你?”
亦泠叫住她,“可是有事?”
曹嬷嬷回,“太妃娘娘来看望夫人了,不过老瞧夫人是不愿意见人的,这便去回绝了娘娘。”
亦昀鬼哭狼嚎地喊着,谢衡之也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连睛都没抬一。
片刻后,亦泠总算回了神,连忙:“娘娘千万别这么说,事事若都能预料,这世间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天灾人祸了。”
那要索命就去索谢衡之的命啊,三番五次招惹她算什么理?!
。
谢衡之倒是悠闲,远远坐在檐喝着茶。若非院里亦昀正在哀嚎,单看谢衡之的模样只觉得他在月风,观山玩。
沈舒方默了默,又往门外觑了,才低声说:“他定是怕你激动,宽你的心呢。昨日那凶手就在现场,谢衡之当场就把人带走了。”
亦泠:“?”
结果到了馆,一看见前的场景,亦泠一气差儿没提上来。
她今日可不是空着手来的,不仅掏空了东最好的补品,还把自己最信任的太医带来看诊,亲耳听到他说亦泠已无大碍,这才放心。
昨夜她受惊过度,无法细究。今日醒来后,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自己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能招惹什么杀之祸。
太妃娘娘也敢回绝?
亦泠匆匆赶来时,还未踏玲珑馆便听见了一又一沉闷的击打声和亦昀的鬼哭狼嚎。
“天灾无法预料,可人祸……”
她掀开被褥要起床,并骂,“你还不姓谢,少学那些不要命的活法!”